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多,琳琅满目的小摊也接踵而至,把一个好端端的和燕路弄得拥挤不堪。太仓老人真不厚道,刚一见面就和我玩起了消失。夏日炎炎蚊虫也多,街上的美女穿的都很养眼,我一面拍打在我耳边飞来跑去的蚊子一面乐淘淘地注视着打我身边走过的每一位漂亮mm,当时的我还很羞涩腼腆,所以也从没指望过会有什么艳遇能在我这种宅男身上发生,只是单纯地想欣赏一下风姿各异的过路美女。这时我的小摊也热闹起来,三五个无聊的民工正围聚在我的摊前指指点点,我依葫芦画瓢地模仿着太仓老人在华盛园时的说辞,“来来来来来,祖传大力丸,只卖九块九。没吃你不信,吃完你不累。吃了还想吃,就怕吃不消。吃过都说好,幸福去哪找?回头再来买,已经找不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眼动心动,不如行动。”
民工甲起哄道:“九块九一颗倒是不贵,可真的管用么?”
民工乙打趣道:“管不管用你到那边洗头房里亲自实战一回不就知道了,哈哈!”
民工丙凑热闹道:“我们仨一人买一颗,这是三十块,小兄弟,要是不管用我们待会儿可是要返回来砸你的摊子的哦。”
我陪着笑脸收下民工丙递来的三十块钱,抬眼朝西面望去,忽然看见太仓老人从一个霓虹闪烁的洗头房门口鬼鬼祟祟地钻出了脑袋,擦!这条街是出了名的红灯区,太仓老人可真是人老心不老啊!我刚准备大声冲他吆喝给太仓老人一个难看的下马威,我的面前忽然漫画般的冒出两个白发苍苍的古怪老头,这两个老头脸色都涨得通红,一本正经地凝望着我的小摊,就是专注地只看不说,一言不发。
先说左边的那个老头,将近一米八的大个,生得是肥头大耳,下巴圆得可以当圆规来耍,身子壮得像头野牛,赤着上身,胸前居然套了一个粉色的d罩杯的乳罩,下面穿的是蕾丝袜丁字裤,脚上还穿了一双超大码的红色高跟鞋,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头像是个变态狂。
再说右边的那个老头,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瘦的跟吸毒青年似的,大热天的他竟然穿了一身厚厚的棉衣棉裤,肩上至头上还披了一层厚厚的花布棉被,手上套着羊毛手套,尖细的额头上和瘦弱的脖子里却是臭汗淋漓,让我怎么看怎么想上前点把火把他给烧化了。
正巧这时之前那个买了我大力丸的中年人忽然折返回来,一个劲地盯着我的喉咙管不眨眼,最后突然哦了一声,“小伙子,那颗夔牛兽的内丹,是你在太仓卖掉的吧?”
我心中暗暗一惊,夔牛兽的惊天秘密太仓老人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对外人乱讲的,难道说这人竟和华盛园那个给我下蛊的紫衣美女是一伙的?
我刚准备开口,忽见太仓老人已悄悄蹲躲在街对面一个卖骨雕的小摊前,将食指竖在唇间,示意我闭口慎言。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接着开口道:“夔牛兽是我的宠物坐骑,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说出那个盗杀我夔牛兽内丹的元凶此刻在哪。”
我这时心脏扑扑直跳,如此说来,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猥琐的眼镜大叔,就是那个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艾滋老魔?难怪太仓老人躲在对面小摊里迟迟不敢出来与我相认了。
我正在发愁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突发情况的时候,那个胸前套着乳罩的胖老头大大咧咧地架起他的又肥又粗的胳膊,硬生生地将捋起袖子准备揍我的艾滋老魔给挡在了他的圆屁股后面。
“这位小老弟,”胖老头终于开口说话了,“先来先到的规矩你该懂吧?我们先到的这个摊子,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想法等我们走了再说。”
艾滋老魔这时已有化神初期的修为,更兼一身恐怖的艾滋病毒附体,当真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他哪里会把这个打扮得不阴不阳的肥胖老头放在眼里。于是艾滋老魔抬起胳膊肘朝着胖老头的胸部轻轻一点,劲风扫过,试图将胖老头轻松制服。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我分明听见了嘎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艾滋老魔的胳膊肘登时被一股极其强大的暗劲反弹得当场骨折不能动弹。
胖老头也不含糊,随即抬起他的丝袜肥腿,照着艾滋老魔的裆部就是重重一脚踹去。艾滋老魔当即表情窘迫,眼冒金星,差点哭出泪来,他撒腿狂奔时丢下了一句狠话,“老头你有种,敢不敢留下姓名来?日后我定要找你讨回公道。”
胖老头朝那个用被单顶着脑袋的瘦老头一递眼色,“这货想知道我的名字,你告诉他。”
“他叫残花!”瘦老头阴阳怪调地说了这四个字。
我心里偷笑着直犯嘀咕,残花当然是该配败柳了。
艾滋老魔狠狠地边跑边骂,“残花孙子哎,老子记住你了,我收拾不了你我的主子芭芭拉公主还收拾不了你么!咱们走着瞧。”
待艾滋老魔走远,太仓老人忽然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二位老前辈好啊,在下太仓老人,不知二位来自哪里的高人散仙?”
那叫残花的胖老头冷声道,“哼哼!你小子你竟能猜出我们是散仙?”
太仓老人谄媚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刚老前辈那貌似轻描淡写的一推一踹,不是散仙哪里能够玩的出来?”
那瘦老头拉耸着脸,一副不高兴的表情,“你这个臭小子,光顾着找残花问长问短,当我是空气啊。”
太仓老人赶紧抱拳道:“得罪得罪,敢问老前辈您高姓大名?”
那瘦老头气呼呼地道:“我叫冷心。冷血的冷,冰心的心。我们二人江湖人称花心二老,来自东海小蓬莱。”
“原来是东海的散仙高人,失敬失敬,小漠,咱们把摊子赶紧收了找个馆子点上几盘好菜,我要好好款待款待二位来自东海的隐仙。”
“等等。”胖老头随手取下胸前的乳罩在脸上抹了两把臭汗,亲切地望向我,“小伙子,你的体内是不是被人下了金蚕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