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盛芙屏退下人后带着段静怡进了里屋,坐窗边的伏榻上宋盛芙才一脸担忧的问:
“可是相府那边出了什么事,先前你来书信说家中事务繁杂不便回家,怎得才几日你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段静怡本就委屈现下更是忍不住,趴在宋盛芙膝上开始低声啜泣。
“先前母亲昏厥,我欲回家探望,可婆母先是说天色已晚让我第二日再回,待到第二日一早我正欲出门,守门的张婆子传话说母亲你已经醒了,婆母就不允我回家”
“什么?!她们怎么敢?”
宋盛芙勃然大怒,她就奇怪为何原身记忆中这二女儿为何甚少回家,原以为是古代的习俗是这样,现在看来是被左相府限制了自由。
段静怡脸色惨白,面露绝望,声泪俱下:
“也怪我不中用,没能为黄家诞下嫡孙,婆母见着那两个庶媳都生下了儿子,这些年愈发对我不满,早就与我说想为景通聘一良妾,可…可谁想与她人共享自己的夫君,自是不愿,婆母就更加厌弃我。”
“年初,年初更是夺了我的管家权,动不动就拿我的肚子说事,让我好生休养,说我要是今年还未诞下嫡子她就作主为景通纳妾。”
段静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宋盛芙听着也心里发酸,神色镇定拍了拍怀中的人。
生儿子啊,这个勉强好办,宋盛芙记得之前听一位医生朋友说过,生男生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在饮食上进行控制。
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一般都是准确的,宋盛芙恰好记住了那食谱。
但怎么告诉女儿呢,这是个麻烦,要是直接说难免不会怨怪和疑虑之前为何未说。
想着太极拳法极怎么来的,宋盛芙干脆都推到那死了的幺女身上,人都死了,不可能她们再去求证是不是真的。
宋盛芙连声安慰,假装看了看周围,附耳低声:
“这事你莫担忧,母亲自有主意,先前你幺妹给我托梦了,给了我许多好东西。其中就有有关生子的秘方,你听我细细跟你说。”
段静怡吓得哭声一怔,狐疑的看向母亲,有些不信,觉得母亲是不是因着三妹去了神智有些不清,但这看着也不像是有问题啊。
见段静怡不信,宋盛芙将先前忽悠大儿子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补上一句:
“你幺妹说,咱们下面老祖宗见咱们家如今日落西山,特此托幺妹托梦,告知我了一些解决咱们家问题的法子,母亲都记下来了,尤其是那太极拳法,母亲亲自试了,真真是有用,你若是不信,你便去问你大哥哥。”
段静怡见母亲说的一本正经,也信了三分,古人都信神佛,对这种事情向来是敬畏的。
而且又是母亲的心意,就是没用她也愿意试一试,毕竟没有还比现在更差的处境了。
轻轻依偎在母亲身边柔声说道:“既然母亲说有法子,儿便试一试。”
宋盛芙安慰的笑着说:“你信母亲,母亲自会为你谋划周全,你且等着这两天在家我好好给你调理一下。”
话音一转,有些生气:“堂堂左相府竟如此不体面,竟连儿媳的娘家都不让回,真以为我们家无人了不成。”
段静怡也面色难看,想到家中那两个膈应人的弟妹,语气有些不好。
“自七年前父亲去世后,那家子便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庶媳妇都敢欺辱我。幸而婆母更为厌恶庶子,有时方还护着我,但总不是法子。父亲去了,她们都欺负我母族势弱,就因着那仙法之事,那两起子下作之人还公然在婆母面前嘲讽我。”
“母亲,孩儿过的好苦,以往我从不愿与你说这些,总怕你担心,可我现在真是没有法子了,昨夜我求了大爷好不容易回来,都未与婆母说,孩儿再不想回那家里去了。”
说着又开始抽泣起来。
宋盛芙简直是惊呆了,这伯爵府现在是得多落魄啊,家中出嫁的女儿回个娘家还要偷偷摸摸的,简直是欺人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