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詹姆斯才会把标记一直画到这里来,他发现了他们的巢穴!”
“可是詹姆斯人呢?”
“现在怎么办?他们的武器一看就比我们先进太多了!我们现在手里什么也没有!”
众人一从地上爬起来就炸了锅,显然都被刚才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影响到了。章荀不明白为什么一架飞行器可以给人如此强烈的心理压力,就仿佛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架飞行器,而是一个怪物。
是否有什么新的技术被应用进去了?
“如果詹姆斯在这儿,不会不出来见我们。”章荀焦虑地望着矿山的方向,“可是他也没有回失乐园……”
是不是落到了羽蛇城的人的手里?
这些人在那废弃的矿坑里、在黑漆漆的只有亡灵的大山深处做些什么?
贺宇辛沉吟片刻,说道,“我挑四个人,跟我一起先去矿坑里看看,那些人到底搞什么鬼。你们剩下的人先躲在这镇子里,等我们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最迟明天早上回来。”
目前状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
他们换了一处便利店,在货架间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但实际上大家都没怎么合眼,一半是为了等待去探听消息的五人,一面是担心那些神秘骇人的羽蛇城人突然出现。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包括贺宇辛在内的五个探路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们:其铭非、夏染夏染1个;
第36章荒野(4)
“我们得去找他们!肯定是出事了!”加农烦躁地猛吸几口烟,往地上吐了口痰。
一个棕色头发的名叫乔什的士兵却反驳道,“要是我们去找,会跟他们一样失踪。白白送死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说把团长丢在那不管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另一个性情急躁的年轻猎人骂道。
“youlittlepieceofshit想死你自己去死!”
“你个孬种!我今天就替团长抽死你个王|八蛋!”
眼看着一群人就要对骂起来甚至开始动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章荀忽然厉声道,“够了!这种时候闹什么内讧!”
一向沉默寡言走不到二十公里就开始气喘文质彬彬的机械师一瞬间仿佛章朔司令附体,身上竟散发出某种凛然不容置疑的气场,把毫无防备的十二个人,包括亚当在内都给震慑了。现场一时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一众士兵瞪着一双双用愤怒掩饰惊慌的眼睛看着章荀,仿佛不敢相信一个弱鸡一般的机械师竟然敢教训他们。
章荀看他们冷静些了,才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如果我们全都去救援,最后确实很可能不但救不成人反而全军覆没,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我们得派一些人回去报告情况,提醒指挥部注意这些羽蛇城的人。这点非常重要。有谁愿意和乔什回去报信的,都可以这时候说明。”
章荀的语气沉稳平和,几乎不带情绪,仿佛是全然的客观中立,反倒令人信服。加农低声骂了句,说道,“机械师说的有道理。一味送死也不是办法。谁想跟着乔什回去?”
队里除了团长,就属加农资历最老。所以在团长带人去调查煤矿的时候才会留下乔什坐镇。他这样一说,众猎人也就彻底安静了,面面相觑着,估算着自己该选择的阵营。
纵然章荀十分强调报信的重要性,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时候选择回去,如果剩下的人带着队长活下来了,他们也就注定要和那些选择留下的人决裂了。毕竟对于猎人来说相互信任是最重要的。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中和器的激活按钮,只有相互信任的兄弟才能扶植着在危险的外界存活。
可是受到威胁的毕竟还是生命。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不能保全生命,忠诚也就毫无意义。
两种选择没有对错,只不过是两条不同的路径。章荀不认为这种时候应当给任何人施加道德压力。所有人都应该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最后有四个人选择和乔什一起回去。他们搜寻到的食物不太多,把打到的几只野兔都让那五个人带着,章荀还给了他们一只机械虫子和自己的一台迷你机,让他们听到警报就赶紧转移位置。
整个准备和离去的过程都十分安静。之前吵架的气焰全都熄灭了。那五个人默默拿好大家分给他们的东西,在天亮之前就动身离开了。
章荀没有强迫亚当和那五个人一起回去,这令亚当有些意外。
剩下的八个人一整晚都没睡,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旧bc省地图上尝试标记处矿洞可能的位置。
“从我们目前见过的对方的武器和装备来看,他们的技术恐怕很多都是那个titaniu高级工程师带过去的,甚至还没有广泛应用的最先进的伊甸技术。从这点来看,他们对于技术本身没有任何抵触情绪,这点跟我们不太一样。”就着手电筒发出的昏黄光纤,章荀看过面前一张张坚毅的面孔,“他们拥抱技术,甚至可能崇拜技术。否则也不会自愿砍掉自己的手脚进行那样大面积的改造。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买红女爵的武器?”
所有猎人都茫然地望着他,那个最年轻的猎人傻乎乎问了句,“是啊,为什么啊?”
“或许红女爵手里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或许红女爵一开始就只是想要和羽蛇城做生意,而我们不过是她用来抬高价码的手段。但他们绕过美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肯定不只是为了武器。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矿山里或许有据点。羽蛇城明明在中美洲,他们却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设一个据点。我有两种推测。一种是他们在进行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实验,不想波及到自己的难民国。”章荀说完,喝了口刚刚用厨房里的煤气灶烧出的热水,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