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看着钱扇扇,忽然说了几句:“杭州的云锦已经被烧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吴起手里的一批。物以稀为贵,这批云锦一定价值连城。这件事情平襄王一定插手了。”
周赫顿了顿,继续说道:“圣上与平襄王早年不合,钱老爷最好还是放弃这笔生意。”
钱扇扇看着他,忍住不颤抖。
她害怕上辈子的事情重演。
钱扇扇稳住自己,问周赫:“我爹爹知道了,肯定不会做这种生意。”
她轻嘲道:“商人爱钱,更爱自己的命。只怕最后,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周赫皱眉:“不要瞎说。”
钱扇扇觑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什么,她们家上辈子不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吗?
钱扇扇知道吴起是为平襄王做事后,渐渐也能想明白上辈子家里的库房为什么会被烧了。
那不是失火,是他爹不想上了平襄王的贼船,自己把从吴起那里买的云锦烧了。
可惜最后还是没救下钱家。
钱扇扇想着想着,眼睛一湿。
周赫见她要哭,翻了翻自己身上,他出门匆忙,什么都没带,于是捡起桌上的月牙色的锦帕递给钱扇扇。
他声音放轻,唯恐再吓着钱扇扇,“你先擦擦吧!”
钱扇扇瘪了瘪嘴,委屈道:“那是刚来的时候栗青拿来擦桌子的,就要我拿她擦脸?”
钱扇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
周赫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钱扇扇心道,这还是个世子呢,怎么这般不讲究。
周赫有苦说不出。
等钱扇扇自己止了泪,周赫又给她倒了杯茶。
钱扇扇看着他轻手轻脚的样子,问道:“你保证我们家不会出事,我爹爹不会出事?”
周赫稳住心神,干脆道:“当然不会。我保证。”
钱扇扇听了他的保证,明显安了心。
良久,钱扇扇看了看窗外。
“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周赫一愣,被钱扇扇推搡着出了门。
门“哗”的一下关上。
周赫若有所失,总觉得钱姑娘她不难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叹了口气,迎着月色回了住处。
当晚,钱父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钱扇扇一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