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站着众位大臣,袁雪娴的父亲也在内,一听闻自己的女儿被人谋害死了,怎能不急?
幸好燕王在外都与侧王妃如影随形、十分恩爱,才将所有的矛盾点指向太子。
皇帝派人彻查此事,太子那边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仅没有诬赖上燕王,还可能有谋害大臣之女、威逼皇子的嫌疑。
时下,太子与燕王都不能回自己的住处,等事情查彻明白才能回府。
消息传到施晴耳中,急得焦躁不安,生怕会出什么事情。只是越是担心越容易出事,太子将袁雪娴穿过的金缕衣奉上,说此女跳《霓裳》,模仿过去的莲妃娘娘,此曲已成禁舞,该诛。
皇帝只是看了染了血迹的金缕衣一眼,就气上心头,大呼四皇子不孝!
而跪在另一边的太子则露出诡异而骄傲的笑容,事情到这个地步,看你永翌怎么收场?
事情巧妙就巧妙在这里,过去曾被皇帝宠幸的莲妃就是从民间来到王府里的燕儿,燕儿能歌善舞是四皇子的独宠,只是二人惺惺相惜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皇帝招为妃。
皇帝喜爱莲妃的灵巧与舞蹈,这一年里也给了四皇子不少好处,又是封王又是得封地。一年后在一次宫宴上,莲妃以《霓裳》夺魁,只是却说了几句话惹怒了圣颜,当夜被毒酒赐死。
也不过一朝一夕之间的事,虽然过去了五年,这件事没被人们提起,但是家家户户的女子却在偷学《霓裳》曲,只因这舞蹈给她们的震撼太大了。
五年过后,悲剧重演,燕王府上又有人重披金缕衣,重跳《霓裳》舞。也就是说跳舞的人对皇帝不敬了,袁雪娴是燕王府上,自然也就是燕王对他不敬了。
“将这个叛贼给朕关进天牢,等候审讯!”
面对皇帝的暴怒,燕王没有一句反驳之声,眼前瞠着双目咧着牙齿、对他咆哮不已的君王哪里是他的父皇?
从他夺走燕儿之时,他早就不是了。
在皇帝面前,他只是君,他只是臣。甚至连臣子都算不上,他只是一根芥草。
他所谓的父皇从小没有给过他均等的父爱,在血雨腥风的皇宫里他体会不到在民间那种实实在在的感情。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他冷酷无情。不会再为所谓的父子关系所羁绊。
宫门外武装整齐的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将燕王抓进天牢,第二日燕王府便传来圣旨,“四皇子行为乖张、忤逆君上,掳夺封号、没收封地。凡四皇子身边的人不得乱动,否则以叛乱处之。”
于是乎,燕王府上上下下被侍卫包围,气氛严谨而骇人,时刻都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燕王府乱成一锅粥,丫鬟仆人个个害怕地抱头鼠窜,甚至还有紫姝跑过来向施晴求救,并说不管如何要保住端世子。
“你先起来吧,不要慌,我也在想办法。”施晴一筹莫展,还有安慰跪在房里哭成泪人儿的人。
“现在,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爷,他还会回来吗?”紫姝哭着问询。
“我也不知道,眼下皇上还没有定罪,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所以你不必心慌,肯定还有回来的希望。”施晴先让紫姝退下,照顾好端世子再说。
她在房里转悠了一下午,宫里的信息传不进来,递不出去。这时候还能够求谁去帮忙?秦府?恐怕指望不上了,让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不得已,施晴去找云姬求助,希望她能有什么方法。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边薄云舒卷、竹林摇着枝叶,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华丽的衣袍拂过栏杆与花草,云姬正悄悄地在房里制作金缕衣。
一根根针线穿丝而过,绣过的花瓣上栩栩如生。室内光线极暗、因此衣襟上的金银丝特别闪耀。仿佛是镀了一层金光。
施晴这一进去非常刺眼,随即便是讶然,这件衣服已经成了灾害之物,云姬她不会不懂吧?
“云姬,你这在做什么?”
“王妃难道看不到吗,做《霓裳》羽衣。”云姬答得平和,脸上不起一丝波纹。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已经龙颜大怒了,府上不能有任何异动,你还想带来什么灾祸?”施晴也是急了,但也没有立即上前阻止云姬的行为。
“王妃这是指责云姬是祸患吗?”
施晴看着对面的人用牙咬断了针线,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才缓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从没怀疑过你是坏人,只是好奇你跟燕王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