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祖母的坚持,她的满月宴还是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这个家还是她的祖母说话最有分量,即使是一家之主的父亲,对祖母也是极为敬重甚至是有些惧怕的。
陵容满月这日,父亲和祖母再加上牛叔牛婶等人一大早便开始张罗忙活,而娘则早早的给陵容和凌志打扮起来。陵容身上的是一件绣有富贵牡丹样儿的大红色衣裳,衣服是祖母亲自动手缝制的,上面的绣活则出自母亲之手,衣服无论是做工还是花样都用足了心思,舒适又漂亮;再配上陵容头上戴着的长着长长兔子耳朵的粉色小帽子,更是衬得陵容小小的脸蛋粉嫩嫩的,煞是可爱。边上的凌志也穿着一件与陵容身上的衣服很相像的衣服,只是衣服上的图样绣的是蝶戏牡丹,头上戴的是长有圆圆老虎耳朵的小帽子,配上凌志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小身子,越发机灵。
娘是个闲不住的人,看着祖母和父亲忙的昏天黑地便将已经睡着的陵容宝宝和凌志小朋友留在内室,便出去帮忙了,一同留下的还有牛叔牛婶的孙子牛乐。当陵容一觉醒来,看到的便是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趴在自己的小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其中一个,自然是她的小哥哥,对于凌志小朋友有事没事就喜欢对着自己自言自语或者是发呆的行为她已经很习惯了;想起之前,这个小家伙总喜欢趁娘亲和祖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手指戳自己的脸,后来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后便只敢在一边乖乖看着自己不敢再动手动脚了;别看她还没有长牙,咬人还是很疼的。不想跟两个小孩子大眼瞪小眼,陵容便合上眼继续睡。期间,娘亲有来给自己喂过奶,换过尿片,等到娘亲终于忙完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外面的事也基本都准备停当了。
未时一过,家里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祖母和父亲在前厅忙着招呼客人,娘亲则在内室里顾着几个孩子,直到酉时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娘亲才抱着自己来到前厅。爹陪娘抱着自己在宾客之间穿梭,接受大家的祝福,满室皆是欢声笑语。陵容颇无聊的东张西望着,却在这个场合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是她?是那个女人!她还是出现了。】看着角落里那个长相娇艳的女人,陵容的心不禁冷了下来,看来该来的是怎么也躲不掉的。但她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毁了娘的幸福!
下意识的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果然那个男人和那个贱女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那个男人一脸惊慌的向那个女人走去,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女人泪眼汪汪的,那个男人的表情也是万分纠结。显然那边的异常引起了祖母的注意,祖母走了过去,不知那个女人和她的好爹爹说了些什么,只见祖母的脸色变得极差极差,却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将那个女人请离了大厅。陵容担忧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娘亲,见娘亲仍然开心的跟周围的人寒暄着,便知娘亲还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陵容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那件事瞒不了多久,但陵容还是希望能拖一时是一时,她不想娘亲受到伤害,只是现在的她是心有余却力不足。
很快,爹爹和祖母便重新出现在宴席之上,毕竟若是主人家离开的久了,这宴席也就开不下去了。陵容不知她的祖母与父亲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是宴席还是如常的继续着,陵容一直在等,等这件事情的后续,只是祖母和父亲都没有提,而娘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夜相安无事。但是陵容却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般简单的落幕,既然那个女人已然找上了门,那绝没有无声无息离开的理由。果然,一切都被陵容料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祖母便将娘叫到了大厅里,陵容自然也跟着去了。一到大厅,陵容便看到那个女人一脸无助的抱着个小小的包裹跪在大厅正中央,安比槐则手足无措的立在一边。陵容看了看那个小包裹,里面似乎是个小婴儿,看来安陵凤还是出生了呢,陵容不禁在心中冷笑。
&ldo;娘,这个是……&rdo;方氏也就是陵容的娘亲看着地上跪在的女子不解的问道。
&ldo;箬竹啊,你先坐,娘慢慢跟你说。&rdo;祖母伸手将陵容接过抱在怀里,将方氏拉到她左手边上坐下。
&ldo;槐儿,你给为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安母不怒自威的瞥了眼跪着的女人,沉声问着安比槐。
&ldo;娘…是…是孩儿一时糊涂…酒后误事…&rdo;安比槐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交代道。
&ldo;老夫人,不关安老爷的事,是奴家的错,是奴家的错,请老夫人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救这个孩子吧!奴家愿意给老夫人你为奴为婢!&rdo;
&ldo;闭嘴!老身与自己儿子说话,你个外人插什么嘴!&rdo;安母毫不客气的打断那女人的话。
&ldo;娘,她…她…相公……&rdo;方氏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眼睛立时红了起来。
&ldo;夫人,我……&rdo;男人局促的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ldo;箬竹莫急,娘会为你做主的。&rdo;安母狠狠瞪了安比槐一眼,回头连忙安抚着方氏,方氏惨白着脸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ldo;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你与她是何时何地如何认识的?说!&rdo;安母冷沉着声音问道。
&ldo;是…是一年多以前孩儿在买香料的途中救回来的…&rdo;男人磕磕巴巴的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