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沈冬沅并没有细究下去,他们已经到了班级门口,然后盛怀煊便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可真是魔障了。沈冬沅自嘲地撇了一下嘴巴,然后扯过杯子,直接盖过了头,
褚柏啸走到前台看了下今天的流水,忍不住心花怒放,光挂在盛怀煊名下的那两单就超过4000块,于是他琢磨着怎么利用盛怀煊这块活招牌来招徕一下顾客。
褚柏啸心里头美滋滋地盘算着点子往休息室走去,他惯爱附庸风雅,直接劈了一间茶室。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盛怀煊蹙着眉头坐在木质的椅子上,两条腿交叉叠在他专门买的一个木墩子上,手里捏着一瓶大乌苏,一口一口吞咽着,就像是在喝白开水。
“狗哥,你怎么还没有走?”褚柏啸有些诧异,不是早一个小时前就说公司有急事儿吗?
“人有点累,不太适合开车。”盛怀煊捏了捏额角。
“一个人喝酒多伤身啊,狗哥,来来来,我陪你喝。”褚柏啸刚坐下来,脚就踩到了几个瓶盖,一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五六个,忍不住咂舌,“狗哥,你一个人都能干掉这么多瓶?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可以和哥们谈谈啊。”
褚柏啸让外头的服务员端了一些炒菜和一提酒进来。
“狗哥,其实你跳槽这件事儿吧,也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褚柏啸想了想,盛怀煊这些时日也算是顺风顺水,唯一能让他烦心的应该是算工作上的事情。
盛怀煊喝了一口酒,没有吱声。
褚柏啸接着安慰:“都说人往高处走,你给他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再说也是他不仁不义,说好的给你股份到现在还是一笔糊涂账,就别提那些奖金了,哪一次不是缺斤少两,这些年来,他那些项目哪一个不是你夙夜呕心沥血通宵达旦拿命去换来的,还记得你上一回因为青花城这个项目连轴转了好几天,饭都不按点吃,结果把直接给熬进了医院,结果他是一副什么嘴脸?不过是拎着几个果篮子点卯一般来看看你,话里话外都是因为你住院耽误了他赚大钱的机会,真是搞笑,没有你他能做成这个项目?”
“和这事儿没有关系。”
就在褚柏啸说得口干舌燥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安慰之词时,忽然盛怀煊开口了,声音轻得就像是一阵风刮过,要不是他一直盯着盛怀煊,注意到他双唇的开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是什么原因?你一个工作狂,成天除了上班就是加班,难道还能是因为感情问题?”
盛怀煊沉默不语,并没有反驳,右手拇指不停地绕着酒瓶瓶口摩挲着。
“不是吧,狗哥,你有心上人了?天啊天啊,我这是什么狗屎运气,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为情所困的狗哥!”褚柏啸觉得今天这顿啤酒喝得值了,竟然挖到了这么一个劲爆消息。
“是谁啊,长得漂亮吗?”褚柏啸很狗腿地挪了一个位置,坐在盛怀煊旁边,“来来来,狗哥,和我聊一聊呗,我真的很好奇是哪路仙女,可以把你□□成这一幅德行。我保证,我的嘴巴严得很,一丝口风都不会透露出去。真的。”他怕盛怀煊不信,还特意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
“信你?那还不如信母猪能爬树,就你那张叭叭叭的嘴巴,下一分钟就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还有你也别太脑补过度,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为情所困,三天两头的借酒消愁,我不过是头痛方案罢了,做了快一个月了,连个雏形都没有摸到。”
“靠!”褚柏啸觉得自己浪费了感情,于是捏起桌子上的电话,“记得等会这酒水和菜钱记在盛怀煊的账上。”
他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应该去巡视一下大堂,问问客户感受。
褚柏啸带上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懒散地坐在木墩子上的盛怀煊,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的颓废以及无可奈何。
褚柏啸心不在焉地巡视了一圈,便缩到一个角落,开了一瓶酒,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凳上想着盛怀煊从前的事情。
那会儿大二上学期,快要临近十一的时候,有女朋友的已经计划着去哪里游山玩水,像他这样没有女朋友的便是赖在宿舍打游戏,不知道谁问了一句,盛哥十一有安排吗?
盛怀煊那会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到底是有安排还是没有。
十一前的周六一般为了调休,向来是要读书的,那天因为临近假期,学生们的读书热情都不高涨,但偏偏有一节毛概课,授课的是号称“四大名铺”之首的灭绝师太,但凡在她的课上被发现翘课,这门课基本就是挂了。
可就是那天一早,盛怀煊拿了一个包就走了,只说了一句让他帮忙和老师请个假,也没有说去哪里。
那会儿他还睡得睡眼朦胧:“盛哥,今天有灭绝师太的课,要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儿,至少听了她的课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