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半个月气氛极佳,切磋讲道,十分和乐。但在凌霄会的第十七天,天外却忽然有一道血虹飞来。”
“无厌一路追杀那名叫做赵因的散修,即便到了凌霄会场上依然紧迫不放。有长老出手想要拦截询问,却直接被无厌一掌打飞了出去。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名天隐寺的小和尚,竟然年纪轻轻便突破了金丹。许多人想拦,但那时候才刚晋级金丹的无厌,孤身一人,身上还烧着业火,就将所有冲上来的天骄和长老都镇压了……”
程思齐诡异地从裴鹿青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崇拜之意。
他忍了忍,没打断裴鹿青这说书一般的叙述,继续听着。
裴鹿青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戚戚然:“其中天机宗被揍得最惨,林空鱼的头发都被揪掉了半边……后来天隐寺的刑堂长老赶到,才把无厌制住。”
“赵因被格杀当场,延洲的消息也传来了。”
“无厌为夺宝,屠杀延洲近百万凡人与修士,就连延洲附近依附于八大仙门的三个宗门都被全数灭门,此等行径堪称十恶不赦。有元婴老祖亲往察看,据说延洲半数大地,寸寸染血,怨气冲天,非化神修士难以化解。”
程思齐一怔。
三宗被灭门?这怎么可能!无厌那时候虽能站金丹,但绝不是三宗金丹修士的对手。而且他还业火缠身,修为大减,身受重伤。
他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仍是静静听着。
“当时很多人都提议就地斩杀无厌,不放他离开凌霄会。”
裴鹿青皱起眉,“无厌面对那些指责,最初还辩解几句,后来却干脆不开口了,不管谁骂他,都只是笑笑。阑衣教领头其它两大仙门,定了无厌的罪,想要动手,却被天隐寺的刑堂长老打了回去。”
“天隐寺扛住了所有的非议,将无厌带出了凌霄会,关到了天隐寺的禁闭佛堂,一关便是五十年。”
“而当年延洲灭国之事的真相究竟如何,时过境迁,仍是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究竟。毕竟当年参与延洲一事的人,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无厌。而他对此没有解释。”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当年之事。”
裴鹿青看向程思齐。
程思齐眼神明亮:“你们相信无厌?”
这不废话吗?不信敢把您老人家交给他?
裴鹿青心里一噎,镇定道:“相信。延洲一事处处透着蹊跷,定有内情。若不是无厌真的是身带业火冲入了凌霄会,恐怕没人会不相信他。业火存在,便证明他真的是屠杀了那些凡人。”
裴鹿青一顿,道:“但凡人,不一定是好人。”
旁边的路南咧嘴一笑,眼中隐有杀气一闪而过:“其实好坏不一定,大家立场不同,不强求。但有些人,他就是欠砍。”
程思齐感觉得出裴鹿青和路南说的是实话,心中放松了些,又转口和几人谈论了会儿剑道,深有感悟,尚还有些不稳的剑意便心随念动,立刻凝实了几分,看得一帮剑修眼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