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此言一出,旁边就多了几声倒吸冷气的嘶嘶声,而对面的马晓强看过来的眼神,简直就像活见了鬼一般。
郑宇眉头微皱:“怎么?我没说清楚?”
“我刚才听这个人说让我们回去?我是不是听错了?”马晓强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众人一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等这些人表演完毕之后,再看向郑宇的眼神,已经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马晓强的脸色逐渐冰冷下来,他很认真地看着郑宇,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今夜之后,你就是一个残疾人。我说你是,你就是,必须是。”
说罢,此人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旁边自然有人递过火来,他转头过去点烟,似乎并不关心即将发生什么。
如同要给他这句话做注解一般,他身旁那个疑似金牌杀手如同一条猎豹般扑了过来,近身,上步,左手一晃,右手鹰爪一般抓向郑宇的面门,右腿落地后蓄力欲发,眼看就是雷霆闪电般的一击。
郑宇早有准备,在对方发动的同一时刻已向着侧后方向一闪,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地从郑宇身后窜出,配合得极是默契。
一身便装的邱海阳化作一道灰影飞出,左手迅捷无伦地缠上那人的手腕,右手沿着一个诡异的线路自下而上,在对方还在惯性向前的当口迅猛地托住对方的下巴,同时右腿已闪电般插入对方踏上来的右腿侧后方,左手后拉,右手猛推,右膝同时跟进与右脚协力一别,那人顿时失去平衡,被邱海阳拽着右手直接推倒在地上,咔吧两声,此人右手大拇指已被掰断,下巴被邱海阳一推一拉直接卸掉。
这人却是硬气,喷出几颗带血的碎牙,眼中闪过凶光,屈膝去护胸腹的要害,同时身子一挺想要顺势一个兔子蹬鹰,没想到邱海阳的左腿已经跟步立住,右腿在他的两腿中间就是一脚,随后又对着这人的面门猛力跺了下去,还用力拧了拧。一阵恐怖的摩擦声,这人终于凄惨地呜咽了出来,下巴被卸掉之后,就只剩下了嗓子眼里发出的呜呜之声,如同被老鼠啃破的风箱般如泣如诉,时高时低,在场众人听在耳中,居然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牙龈间都仿佛流出了酸水。
郑宇暗自吸了口气,相当淡定地背过双手,轻轻摇了摇头:“小邓啊小邓,你还真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
“少爷,他找死。”邱海阳一脸面无表情。
郑宇赞许地点点头,转头向马晓强,只见此人手指还做夹烟状,可刚刚点燃的香烟已经掉到了地上,正所谓呆若木鸡,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是生意人,”郑宇的语气分外诚恳,“讲究公平往来,不占人便宜。他想拧断我的手,卸掉我的下巴,花我的脸,外带让我断子绝孙,我原样送上,分文不少。几位,有什么意见没有?”
对面众人,原本是用轻蔑和好奇混合成的复杂目光看着郑宇,轻蔑于这人的不自量力,好奇于马大少到底如何搞死对方。可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个照面之后,这些人看看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金牌打手,目光在那团如同被一辆装甲汽车蹂躏过的有些奇形怪状的躯体上盘桓数次,终于再次发出了嘶嘶声。片刻后这些人再抬头看向郑宇,目光中都已经不由得透出了些许惊惶和恐惧。
郑宇很耐心地看着对面的马晓强,似乎一直在等着看对方的表示。
足足三分钟。
马晓强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脸色越发阴沉。他反复打量郑宇,寒声说道:“没想到周兄手下,竟有如此高手。”
“英雄每多屠狗辈,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下就喜这江湖豪杰。”郑宇悠然自得地说道,“在下这兄弟是死人里打滚出来的,下手有的时候难免干脆了些,还请马公子体谅则个。”
“相比嘴上功夫,在下还是喜欢直接一些,干脆一些,大丈夫做事,何必效法娘们?”郑宇摇了摇头,“咱们虽说是为了个女人,但毕竟都是男人,男人做事,拳头大就是道理。马兄,我这个想法,你怎么看?”
马晓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看着郑宇,半晌之后,却是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好,你说拳头大就是道理,这话真是太他娘有道理了。”
“今天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在齐齐哈尔,到底什么是拳头,谁有最大的拳头。”
他扭头对着身后一个青年吩咐了几句,那人转身匆匆离去。
郑宇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凝重,正好落在马晓强等人的眼中。对面的宋端似乎露出些不忍,轻声说道:“周兄,旁边说话。”
这人居然不顾身旁马晓强有些怨毒的神色,过来示意郑宇跟他走到了一边。
“周兄,我看你并非鲁莽之辈,怎么就如此固执!”宋端轻声说道,“小弟不知您在京中有何门路,但在这个地界,须知强龙不敌地头蛇!”
郑宇有些感动地看着这个一见投缘的贵家公子:“宋公子,在下是个痴人,一辈子就认死理。您是温雅君子,这事情就不要参与了。不过您有句话说得对,我不是鲁莽之辈,自有我自己的道理。”
“有句话,我也想送给宋公子,”他很认真的看着宋端的眼睛,“须知不是猛龙,不过江。”
说罢一笑,转身走回了场中。
宋端一惊,再看向这人背影的目光,越发复杂。
郑宇回到场中,依然是一派的气定神闲,对面的马晓强此刻倒像是不生气了,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似乎已经确定对面之人必将死得极惨。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个是云淡风轻,一个是成竹在胸,场中一下子就变得静悄悄的。
片刻之后,郑宇心中忍不住就有些好笑,心想当年刘德华和郑伊健在紫禁城房顶上深情脉脉的对视,可不就和眼下差相仿佛?
却不知谁是西门吹雪,哪个又是叶孤城?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