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影视剧里发生在酒店电梯的激情戏,洛可可总是忍不住替监控摄像头后面坐着的安保人员操心:这得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受真人秀啊!万万料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成为了电梯真人秀的女主角,当然她出演的片段仅止于pg-13级。
船上的亲吻拉开了序幕,洛可可发现眼前的男人实则兼热情、浪漫于一身,他会在任何出其不意的时刻给她一个偷袭的吻,宛如电影里的种种桥段在现实上演。她起初并不适应,在他嘴唇贴上来的时候直接僵立,之后还心虚地东张西望观察路人有没有在偷看,结果证明大家对此等程度的亲热戏码早已见惯不怪,纯粹是她自个儿杞人忧天。
如此一来,洛可可也就泰然处之了。或许女人潜意识里都渴望被一个强势的男人征服,既然反抗无效,不如好好享受他的宠爱。世界瞬息万变,抓不住的下一秒就随它去吧。
当电梯门合上,叶鸿伟一步步向她进逼,洛可可假装无奈地拒绝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贴上冷冰冰的电梯箱壁。“有监控。”视线扫向头顶上方,摄像头正虎视眈眈。
叶鸿伟懒洋洋地回头一瞥,一脸满不在乎的傲慢。“那又怎样?”单手撑住她倚靠的箱壁,他微微侧过脸,将眼前那两片鲜艳诱人的红唇吞入口中。与街上的浅尝辄止不一样,这一吻带有明显的调*情意味,他的舌模仿着律*动的节奏,向她发出隐晦的邀请。
电梯很快上升到十九层,“叮”一声提醒他们已到目的地。叶鸿伟若无其事地离开洛可可,做了一个“女士先请”的手势,看着还没回过神的她,他脸上的微笑能用“可恶”来形容。
洛可可忿忿不平地走出电梯,一多半是恼怒自己意志不坚定,小部分原因则是为了她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她的嘴唇和身体均处于饥*渴状态,迫切需要异性滋润。
羞耻感像一朵乌云笼罩在头顶,寸步不离,随时准备向她劈出致命的闪电。她内心也是天人交战,一会儿觉得自个儿活到三十一岁就算尝试一夜*情亦无可厚非,一会儿又觉得万一叶鸿伟尚未办妥离婚手续自己和他上*床岂不是有非常大的“小三”嫌疑。思想斗争半天,不知不觉已到了房间门口。
“goodnight。”让她纠结不已的男人彬彬有礼向她道完晚安举步朝隔壁房间走,和电梯里狂野放肆的那一个完全判若两人。她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心想他果然有双重人格。
结果,欲*望得不到纾解,郁闷又丢脸的人,还是自己!洛可可拿房卡开门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这家酒店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她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一件件脱下衣服。电梯里他吻她时,仗着后背挡住了摄影头,大胆地将手探入她的衣襟。洛可可沮丧地认为叶鸿伟一定是嫌弃自己胸部太小,所以才打消了继续的念头。
镜子里赤*裸的女人朝不同的方向转动身体,她左看右看,甚至用手托住侧乳试图挤出一条“深沟”,然而正如罗马城并非一夜就能建起来,她的胸部也不可能一瞬间从a变成c。
洛可可放弃努力,叹着气从衣橱里拿了一件浴袍,走进浴室洗澡。洗洗睡吧,这四个字恰如其分描述了她此刻的心情,多少无奈事,等睡醒了再想吧。
她美美地泡了一个澡,舒服地差一点在浴缸里睡着。等她以半打瞌睡的状态吹干头发,打算上床会周公时,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洛可可走到门口,嘴上在问外面的人是谁,心里却隐约有了答案。除了叶鸿伟,不作第二人想。
“是我。”门外的回答简短有力,果真是他!
洛可可有充分的理由拒绝开门,深更半夜男女授受不亲是一个借口,衣着不整不方便开门是一个借口,准备入睡同样也是一个借口……她偏偏打开了门,穿着一袭松松垮垮的浴袍,皮肤带着被热水浸透才有的红润光泽,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令人欣慰的是,他也穿着浴袍。
叶鸿伟踏进房间,手轻轻一推,关上了彼此的退路。他走到她面前,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手解开浴袍的系带。
一场蓄谋已久的床戏,在远离上海的另一个城市隆重上演。
一千五百公里以外,上海。卓远一整晚心神不宁,不止搞混了客人的点单,还连摔两个酒杯。他的神不守舍让simon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正要清洗的杯子,将他赶出吧台。“卓大爷,在下是小本经营,这点家当经不起折腾。”
卓远提着装了碎玻璃的袋子,走到后门倒垃圾。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天,影响了酒吧的生意,今晚的客人其实并不多。按理说,再忙的日子他都没犯过搞错客人酒单这样低级的错误,卓远对自己的反常行为难以理解。
回到屋檐下,他靠着墙壁点燃香烟。路灯将雨丝照得如梦似幻,似乎连这个夜晚都是不真实的。他又拿出手机看了看,父母没有来电,亲戚朋友也没有来电,霍梓乔同样没给他打电话……卓远暂时松了口气,看起来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但是问题依然没解决,为什么一晚上他的心里总是像压了块大石头,堵得慌呢?
他的商业拍摄任务比原计划多花了整整两天,毕竟外景完全看老天爷的脸色。所幸最后拍出来的样片大家都满意,算是没白白浪费漫长的等待。就因为晚了两天,卓远回来时洛可可已经搬出去了,他抱着从三亚带回上海的各种零食敲了很久的门却无人回应,只得怏怏然下楼回家。
霍梓乔这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告诉他洛可可搬回父母住处的消息,“那天我看到coco姐提着行李箱,我以为她出差,结果她说父母最近身体不好,她要回去照顾。”她的表情云淡风轻,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女人在背后搞过小动作。
从春节至今日,他一直没见过洛可可。或许这就是内心焦躁不安的原因?卓远想起上午去堂姐家里拍摄孕妇写真,趁霍梓乔去洗手间的当儿,卓琳状似无意向他透露了洛可可的行踪,他知道她今天去广州出差,和同事一起。
倘若此时卓远能够知晓远方的城市里正在上演的活色生香,也许他就会明白整晚的担心和紧张并不多余,简直应该立即打电话去阻止她把身体交付给第二个男人,可惜他不知道,因此无所作为。
现实最具有讽刺意味的一面恰恰在于: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结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