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琳婚礼的第二天,洛可可一大早就接到死党的电话。她睡眼惺忪头痛不已,倒是没忘记调侃卓琳是不是洞房花烛夜没得到满足,大清早就来找自己吐苦水。“我会准备好纸巾,你尽管放心哭诉吧。”
“我会告诉你昨天晚上我才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吗?才怪!”卓琳也是牙尖嘴利的人才,哪有被可可强压一头的道理。
洛可可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留情地继续嘲讽:“那请问卓大小姐不搂着亲爱的阿娜答继续温存,打电话给我这没人要缺人疼的小女子有何贵干?秀幸福还是秀下限呀?”
卓琳总算想起打电话的目的了,她压低声音问道:“可可,昨天小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她提到卓远,洛可可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她心虚得将手机拿远几公分,唯恐死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即便是在酒精的影响下一切记忆都仿佛隔着层朦朦胧胧的纱,她依旧记得昨夜男人年轻性*感的身体,以及肉*体厮*磨时不可抑制的快*感。她差一点点成为卓远的女人,如果没有卓琳那通该死的电话。
“没有。”她迅速否认,“他送我到家后就回去了。”
“那我放心了。你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卓琳还想接着八卦,却冷不防被老公从身后偷袭,洛可可只听得一声暧*昧的呻*吟,然后电话就莫名其妙断了。
好吧,她百分百确定卓琳是来秀幸福的了。不过,洛可可摇了摇头,这死女人没事提卓远干嘛!
洛可可仰望着天花板,她的手滑进睡衣下摆,想象成那是他灵活的手指……脊背窜过一道电流,她突然翻过身,将罪恶的右手牢牢压在身下。怪不得专家说早晨会有性*冲动。她为自己的反常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死也不承认和卓远有关。
那家伙,那小子,只是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臭屁小孩!
她在床上趴了十几分钟,确定心理建设得成熟到即使卓远脱光了站在面前也能无动于衷走过去的程度,才慢吞吞地爬下床走到浴室洗漱。
洛可可审视镜子里的女人:她脸上的皮肤已不像二十岁时那样光滑紧致有弹性,眼周下方也出现了明显的细纹,眼袋、黑眼圈更是一个不少。岁月无情地昭示现实,这个女人的年华正在老去。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允许自己脆弱五分钟。
洛可可并不是软弱的女人,她只是,仅仅是有一点点沮丧。
这个清晨,她沮丧的时间少许长了一会儿。
周日下午,洛可可通常会在街角的咖啡店点一杯摩卡,打开笔记本电脑检查项目组上一个工作周提交的代码。习惯始于半年前,第一次光顾的缘由没人记得,等她意识到,已经像回家一般自然了。
店主人是个恬静的女孩子,不太说话,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安静地坐在柜台后看书。店里总是飘荡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洛可可每次前来都能听到不同的空灵声音在天与地之间轻轻哼唱,唱得人心都化作了春水。所以她中意这家店,在这里她能放松神经,就连代码似乎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洛可可像往常一样坐在熟悉的角落,那是靠窗的沙发座,一抬眼便能看见通往咖啡店的木走廊和小小的花坛。天气好的日子,走廊上会摆出一两张桌椅,随意地摆放,供人歇脚或坐着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