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孟稻儿装傻,想要逗他。
“小孟可以两个都选。”
“你不会吃醋么?”
“会。”……
刚刚过去的上元节,孟稻儿一家一同去寺里上香,她明明记得,那时候祝鹤回与她大哥孟秧儿带着柚柚在院子里喂鸽子、看锦鲤,而她嫂嫂则去了送子观音殿。
拜神女的人一向很少,但只要去洛江寺,孟稻儿都会去拐到那偏院,给神女敬香。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孟稻儿想,当时在神女面前,她是这样祷告的——
“神啊,之前你不是指示信女大胆向前么?可如今,事情失去了控制。请问,请问信女可以继续把他放在心里么?信女本以为可以心如止水,而我与祝大人却成了真夫妻,神女能再指示信女一次么?再一次就好!”
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被听了去还浑然不知。
有事总藏心里,鹤哥哥果然还是像他小时候那般隐忍,她不知道他的情绪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孟稻儿隐隐觉得,祝鹤回正在渐渐地想起以前的事情。
从他发呆的次数变多;从他盯着自己出神频率上升;从他不经意地问他们一家在帘州时住过的院子何时建了新宅;从他悄悄地打开那幅画,久久地端详……
前几天,送走了阿昨阿今姐妹,往后走的时候,落过院子里花开得正好的梨树旁,孟稻儿停下脚步,望向一树雪白。
“姑娘,待会儿我摘几支回去如何?”
忍冬知道孟稻儿向来喜欢白色的花。
恰那时,祝鹤回正急急地迎面而来,“小孟近不得花,不然身上会起红疹。”说完匆匆向前院走去,似是有人在等着他。
孟稻儿一阵错愕,忍冬和小糯也愣住了。
“姑娘,是这样么?”忍冬狐疑问道,可是往年她们都有插花,她从不曾听孟稻儿说过这回事。
“大人骗你们的。”孟稻儿说完,看向祝鹤回离去的方向。
小的时候,每到春天,孟稻儿一旦挨近花朵,身上确实会起块状的红疹,可那已经是她及笄之前的事情了,那件事,忍冬和小糯会忘记是正常的,毕竟,后来她们确实时常插花。
而只有离去的鹤哥哥,他对那件事的记忆依旧停在过去。
“姑娘,你怎么了?”
孟稻儿收回目光,难为情地用手绢抹着眼睛,“舍不得阿今妹妹她们走。”
“飞鱼台又不是很远,过些时日再请她们也不难。”忍冬是那么天真。
“我们快去请豆豆哥帮我们摘花去罢。”小糯拉了拉忍冬,她口中的豆豆哥,是照料祝鹤回起居的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