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倒了茶,先给孟稻儿奉上一杯。
阿今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孟姐姐,听闻寒食节期间,帘州城的南洛江畔很热闹的对么?”
孟稻儿谢过阿昨,然后才答:“是热闹的,踏青摘柳、设宴赏花,也有人放风筝、踢蹴鞠。”她边说,边寻视着,屋内院中,并无任何男子的身影。
“谭大哥他们不在的。”阿昨冷冷地看着她。
闻言,孟稻儿脸上不禁一热。
“祝大人和谭大哥下山了。”阿今语带惋惜,“你们上山时,没见到他们么?”
“没有。”孟稻儿摇了摇头,“阿今,这几日,祝大人和谭大哥他们有没有起什么争执?”
“应该没有罢,没见,也没听说。”
“你可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应该是山脚码头,这几日,谭大哥他们一直往码头跑。”
“这样啊,”孟稻儿呆了一瞬,确定事情与传闻不一样,她稍稍放心了些,“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几天他们都早出晚归,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大事情,也许要到晚上了,前几天,他们都是天快黑了才回来。”阿今并不知道孟稻儿的心事,“孟姐姐是不是想祝大人了?”
孟稻儿觉得否认不妥,便默认了。
“不必担心,祝大人好着呢!”阿昨的语气还是不友好,只要她一开口,气氛就会不由得发僵。
这时候,方大娘端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竹笼,笑道:“孟姑娘,许久不见。”
“方大娘,别来无恙。”孟稻儿站起来。
“我刚蒸了青粿,姑娘们尝一尝。”方大娘的笑总是那样温和。
“啊,”阿今大叫一声,跳了过来,“我最喜欢的青粿。”
“快去拿蜂蜜来。”阿昨迅速地挡在妹妹面前,命令道。
“好的。孟姐姐你等等。”阿今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青粿淡淡的香气在午后的屋子里飘开来。
他们这一次离开飞鱼台也是黄昏时分,也是晴朗的天气。
江水比去年五月要缓一些,江风也更凉。垂落的太阳正对着江心,看上去像一个温暖的梦。
向晚的天色中,有几只飞鹰在高处戏风。
夕阳浮在渺渺水波上,层层叠叠地起伏。
孟稻儿和祝鹤回一同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木船正在缓缓地推开江水,向对岸的小村庄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