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事情?&rdo;不管是说的是什么,装傻还是必要。&ldo;您说的是什么,关于……&rdo;
平手把手放在了义氏的肩膀上&ldo;天下的重担就要挑起了,我这一生基本上没看走眼,肯定了大将,也肯定了你。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突然。&rdo;这个时候平手政秀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起来。&ldo;大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rdo;
义氏心中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ldo;我不清楚,当我回到伊势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情。然后……&rdo;
&ldo;举旗擒王?&rdo;平手的话语是反问,又像是自问自答。或许他已经不要知道答案了。&ldo;不过,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么?&rdo;
&ldo;当年?&rdo;
&ldo;是的,你答应我,在我死之前,绝对不染指织田家。难道说,你的记性比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更坏了么?&rdo;平手用着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听到这里,义氏羞愧的底下了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老人的话语,胜利就在咫尺,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与做法。&ldo;有些羞愧了?&rdo;
&ldo;不,只是难以抉择?&rdo;
&ldo;抉择?这种不需要的理想,放弃就可以了,年轻了。不,你已经不年轻了。&rdo;
听到这里,义氏狠狠的否定了平手的话语。&ldo;我还是年轻着,不放弃梦想与坚持。就像当年的答应的一样,我要守护我所需要的人,我要帮助那些坚信我的人。一直付出,付出,忍耐,忍耐,等到时机成熟,一定要得到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其实……其实……其实。&rdo;说道这里,义氏把头垂到在了地上,口中开始了凝噎。摆成了一个九十度的样子。&ldo;平手老爷爷,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日子,有一个不大的房子,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愿逝去的与未逝去的获得幸福,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do;
&ldo;有你这句话……不管右府的事情是不是你所为,还是那些无聊的诺言,我都悻然接受了。&rdo;说道这里,平手站了起来,用手艰难杵住了拐杖,背后靠着阳光,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义氏的头发&ldo;小时候,我也这样摸着有些哭泣的,吉法师,而现在又摸着你的头。或许就和你说的一样,我们需要的只是春暖花开……&rdo;
手中的拐杖缓慢的从平手的手中滑落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敲击着岩石发出了不大的声音,这个声音却是在义氏的脑中不断的回响着。一切,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平手爷安心去吧。虽然我到您死也没承认这件事情,不过我希望这个谎言,能带来最后的温暖吧。
义氏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他的步伐已经收不回来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平手政秀依旧一脸笑容,摆出了抚摸的样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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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见管了生离死别之后,人就变得麻木起来。但是一旦心底的那份激情给唤醒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同时涌现了出来。义氏坐在了左马介的对面,眼神变得柔弱起来,比起那种刚强的样子,更显得脆弱不堪。
&ldo;左马介,光秀想和我说什么。&rdo;
左马介双手跪在地上,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腿。用着低沉与愤怒的声音&ldo;叔父他……叔父他愿意投降。&rdo;
&ldo;噢,我知道了。那么就准许他吧。&rdo;
&ldo;嗯,切腹会在明日九条原进行,希望您去观看。&rdo;
&ldo;切腹?&rdo;
&ldo;是的,他觉得这件事情对不起右府大人。&rdo;
&ldo;哦,这样啊。那么就不要切腹了。&rdo;&ldo;什么!&rdo;听到这里,左马介秀满也迷惑起来,他不清楚眼前的人想要干吗。如果说,光秀不在众人面前切腹,这些事情不足以平息民愤。义氏收降叛将的家臣是什么意思,难道义氏与光秀有什么勾结。这些杜撰的谣言会干扰着接下来的事情。从心底来说,他是不希望光秀就这样死去,可是他看到光秀的那种眼神,自己也觉得就这样逝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活下来,就要背负无穷的罪责。与其这样愧疚的忍受一生,不如干干净净切腹表面的自己的清白。毕竟,切来开了之后,一切都是雪白,雪白。
&ldo;我要光秀出家,这样有着佛家三宝在,相信他是不会遭到什么。我还要在京都从新修筑本能寺,让他在京都当主持。&rdo;
听到这里,秀满突然愤怒起来,这个简直就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按照义氏的想法,这位是要给仇人诵经念佛,这个比起受伤,流血,丢失性命更侮辱。&ldo;你说什么。&rdo;秀满冲了过去,想要拉起义氏的衣领,好好的扇他几个耳光。可是刚刚有所躁动,就给在一旁的本多忠胜制止住了。秀满的脑海之中全是怒火,拳头高高的举起。
&ldo;你难道就希望玉子这么早就没了父亲么?&rdo;沉默,如同黑暗的深邃一般,那高高举起的拳头此时也变得无力起来。
第六百零一章今天也要努力(结束)
次日,义氏并没有去京都,而是叫藤孝安排起了一切事宜,他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自己出面。现在他把自己安排在了安土城内刚刚修筑好的本殿之中,趴在围栏的栏杆之上。眺望着远处泛着光泽的湖水,接下来是秀吉,柴田剩下等人的降服,他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