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九锡,”冯道忍不住补充说。
“对,就是加九锡!”刘守光一拍桌子,立马翻书,只是翻了几下,疑惑道:“怎么没有这个官名?”
冯道在旁边无力:“加九锡不是一种官职,只是皇帝向臣子赐九种器用之物,表示皇帝对臣子的最高礼遇。”
“什么,不是官职啊,我说本王怎么翻遍书都找不到!”刘守光抱怨了一句,顿时对九锡的兴趣大减,把自己写的纸拿过来,挑了挑,对冯道问道:“那尚父呢,这个是不是皇帝爹的意思,是不是很尊贵?”
冯道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他算听明白了,刘守光是想找个更高一点的官职过渡一下然后称帝,其实称帝不称帝冯道懒得管,自从朱温篡唐称帝后,天下自立为帝的比比皆是,蜀王王建已称帝,岐王李茂贞虽然没敢称帝,可却把自己妻子封做皇后。刘守光若只是想自己换个名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可要出兵定州,如今定州王处直、成德王镕正是晋军李存勖盟友,岂不是直接相当于对上晋军。
“王爷,下官刚从成德回来,对此次的柏乡之战略知一二,此次柏乡之战虽然是梁晋两方硬碰硬,可晋军却不是惨胜,相反,晋军正因大胜士气锐不可当。而梁军,虽然此次大败,可朱温毕竟经营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观咱们幽州,兵力虽多,却不曾打过硬仗。”
刘守光抬起头,眯着眼,“你想说什么?”
冯道拱手,“王爷,如今晋军正因柏乡大捷乘胜追击梁军,短期内断然注意不到咱们幽州,咱们应该趁此机会积蓄实力,等他们两家相持久了,疲惫不堪之际再出兵讨伐,而不是现在。”
“文人之见,”刘守光嗤道,“两军精锐相斗,哪怕胜了,胜的一方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当本王没领过兵么,如今正是两家最弱的时候,若过些日子,两家休养过来,本王还怎么渔翁得利。”
冯道一看刘守光不听,顿时急了,“王爷,晋军损伤真没外面传的那么大,我帮忙转运粮草,怎么会不知晋军所剩兵力。”
刘守光猛然看着冯道,“你帮忙转运粮草?”
冯道忙把之前听刘守光出兵、猜测朱温趁机打成德主意、去提醒王镕、然后顺便帮王镕转运粮草的事说了一遍。
“你居然去帮王镕!”刘守光大怒。
“王爷,臣知道成德和咱幽州有旧怨,可成德是河北的门户啊,成德要被朱温吞了,下一个就是王处直,再下一个可就是咱幽州了。”冯道忙解释。
刘守光却听不进去,怒道:“本王打王处直,你却帮着王处直的老相好王镕,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本王关起来。”
冯道傻眼了。
等侍卫把冯道拖下去,刘守□□的一把掀了桌子。
“都跟本王作对!”
刘守光气的对着地上的纸狂踩。
“孙鹤那老头天天跟本王作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冯道都和本王对着干。”刘守光气的破口大骂。
刘守光骂了一阵子,一屁股坐在榻上。
过了一会,气消了一点,想起刚才冯道说的话,刘守光也有了一丝犹豫。
难道晋军梁军真没他想象的损伤的那么厉害?
刘守光挠挠头,突然一拍手,走到旁边把刚才打翻的纸墨捡起来,写了两封信。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