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佐伯的脑子里充满了美妙的幻觉。一想到被埋入地底的女孩那种无助,莫名的兴奋便涌上心头,他觉得有如蜂蜜般甜美的感觉在自己的口腔里扩散。然而,自从听到女孩的说话,这种感觉就迅速地消退了。就像被别人拍了拍脸颊似的,有一种如梦初醒的味这。
如今,他想起自己对少女干下的所有事情,还回忆起曾经对她说过一些恐吓的说话。
脑中一阵晕眩使他双膝跪倒在落满枯叶的地上。视野里的景物开始歪斜,层层叠叠的枯叶像海面般泛起了波浪。佐伯感到呼吸困难,为了吸入足够的氧气,他急促地喘着气。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残忍,以至竟能从残忍的行为中品味出甜点的味道?以前的自己一直试图做一个善良的模范市民,上班时认真敬业,诚恳待人;走在路上也经常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并跟他们姑在路边闲谈。
每当脑里产生妄图将人活埋的念头时,自己总是极力把它忘掉。虽然告诫过自己决不能干这样的事情,但又忍不往在庭院里挖起坑来。自己是人,决不是将别人埋入地底并以此为乐的恶魔
然而,自杀害浩介并将其掩埋的那一天起,佐伯便觉得在自己体内某种重要的齿输出现了故障。从地底那个动弹不得的少女身上所体会到的优越感,竟成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唯一证据。这样的自己还能够被称作是人吗?
尽管仍然感到晕眩,但佐伯一刻也没有停止搜寻工作证。他依然跪在地上,用手翻动着枯叶。从鼻尖滑下的汗滴落在干燥的树叶上。
工作证还是没有找到。为慎重起见,佐伯还在搏斗现场一带的路上搜索一番,可是仍然一无所获。心中就更加焦急了。一张彼风吹来的报纸贴到佐伯的脚上,他站起身来想将其拨开。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一个人隔着公园的金属网正注视着自己。刚才一直想着工作证的事情,竟没有注意人影的靠近。
空荡荡的秋迁在远处来回巅晃动着,可能是先前那个坐在秋迁上的人走到这里来了。
与佐伯隔着一层金属网站桂对面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他身穿黑色的校服,两手放在袋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佐伯。看来,今天学校只上半天课,下课后这个学生便迳自来到公园。
佐伯看了看他的脸。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之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也许是意识到这一点,少年在防护网的对面朝这边点了点头。
&ot;对不起。我只是奇怪你在这里做什么。&ot;看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显眼。
&ot;你掉了什么东西吗?&ot;
听到这样的问题,佐伯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句:&ot;啊,有点事情&ot;
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实际上,自己希望这个年轻人立刻从眼前消失,但显然不好这样直说。佐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先暂时离开这里一会儿,待少年走后再回来寻找工作证。
&ot;你住在这附近吗?&ot;
见佐伯沉默不语,少年接着问这。
&ot;对,是的。&ot;
&ot;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ot;
佐伯没有多想,直截了当告诉了他。
&ot;喔,是佐伯先生啊其实,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希望你不要介意。&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