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先生欢欢喜喜收了个新学生,自然要好好提问一番。
&esp;&esp;他也没管在场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谢榕要是答不上来会有多尴尬,想到什么就问了什么。
&esp;&esp;寻常人一般就是问些关于科举的内容,可这位偏不,王先生的问题五花八门、涉猎广泛,从道德经问到孟子,再从判案诉讼到用人之道,全都问了一遍。
&esp;&esp;他原本也是有意压一压学生的性子,好让对方日后更加勤勉读书。
&esp;&esp;却没想到这孩子全都能对上,这才让他提起了兴趣,一直问了下去。
&esp;&esp;“谢榕,好好准备科举,我等你的好消息。”王先生虽然上了年纪,可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盯着谢榕看。
&esp;&esp;谢安淮这时候也终于回过了神来,他虽然是武将出身,但生在大户人家,从小也没少读书,平心而论,王先生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他是答不上来的,而且不说他自己,就算是这院内的很多进士老爷,也很难答的像谢榕那样滴水不漏,简洁明了的。
&esp;&esp;他心里为亲儿子的才学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谢榕身上的伤口着急。
&esp;&esp;如此才能,却要因为生病而无法参加考试……谢安淮的心里
&esp;&esp;无论嘉华公主之前对沈嘉文有多不待见,但谢榕都想着她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他不想与她计较。
&esp;&esp;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张枫。
&esp;&esp;唯有这事,谢榕不能忍。
&esp;&esp;于是他破天荒的去了嘉华公主的院子。
&esp;&esp;雕纹繁复的凉亭中,嘉华公主正在和谢澜、谢润两兄弟喝茶聊天,下人领着谢榕走进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几人的欢声笑语。
&esp;&esp;谢润最先看到了谢榕,莫名有些心虚的朝谢榕笑了笑:“……哥。”
&esp;&esp;谢榕没理他,径直在桌边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嘉华公主:“张枫是被你逼走的?”
&esp;&esp;嘉华公主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是我做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esp;&esp;“为了我好……”沈嘉文突然笑了起来,胸膛起伏不定,看起来像是被气狠了。
&esp;&esp;“您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应该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esp;&esp;谢榕字字句句都带着诘问:“您和谢澜在这个家里幸福快乐的时候,我只能靠着他……那个你们瞧不起的哥儿活下去,你可知我养父那个后娶的沈氏手段有多么恶毒、说话有多么狠辣……”
&esp;&esp;“要不是张枫,我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esp;&esp;嘉华公主脸上露出不忍,温声劝慰道:“他对你有恩,那你报恩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搭进自己的一辈子进去……你是娘的儿子,娘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以后做打算。”
&esp;&esp;“娘,您别生气,好好和嘉文说……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谢澜在一旁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