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住。
周洛言冰冷的注视着他,脸上毫无波澜。
安漠觉得,不应该,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这时应该会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他披在身上,会温柔的跟他道歉自己的失约。
唯独不可能像此刻这样无动于衷,甚至冷漠嘲讽。
事实证明,周洛言不仅不会再对他有半分温柔,还会伤他到极致。
他只是若无其事的走到女o身边,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好像怕多用一分力就能把她捏碎一样,他说:“姐,你看,多丑啊。”
安漠血液倒流,丑,什么丑,谁丑?
“你看到他了吗,能看得到吧”,周洛言声音轻柔,“我以后把他抢过来。”
“你就能看到他更多难看的样子。”
“今天,干净,清傲,不可一世的安教授,姐,他来看你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睛也看看他,看他如今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怎样的呢?
——狼狈不堪,在凄风苦雨里找周洛言找到大半夜,担心害怕的模样。
淋了雨,从身体冷到心里的模样。
可是,周洛言说,多丑。
他的心脏突然被什么生生撕扯成无数半,鲜血淋漓,疼到呼吸都藏着刀刃。
周洛言不错目光,一直握着女o的手,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对安漠说:“好了,你走吧,以后别再过来扰她清净。”
安漠的心已经流干了血,结满冰,他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却发现这样做的确很丑。
于是,他默默的转过身子,一步步走出了病房,身上的雨水滴到了地板上,每走一步都像人鱼踩在刀尖上。
他甚至连周洛言为什么这样对他的原因都不知道,就已经,这样难受了。
第二天,安漠发了高烧,周洛言带着一束蓝楹花过去看他。
青年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对他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哥哥,我来看你了。”
“你乖一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啊,想了好久,决定把你娶回家,我要跟哥哥结婚。”
安漠打掉了他的手,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是倔强的,他不知道周洛言突然提出结婚是因为什么,还有他那天对自己的伤害,安漠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理由。
周洛言如他所愿,把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于他听。
安漠听后心里的弦崩断了,整个人混沌麻木了。
周洛言吻着他潮湿的眼睛说:“安漠,我娶你,就是想让你还债啊。”
还债,还债……
于是,安漠病的更加厉害了,高烧起了退,退了又起,整个人都浸泡在湿黏的汗液里。
周洛言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他拥着他睡觉,对着他的耳朵说情话,好似他真的温柔蚀&039;骨,情深义重——如果不在情话最后加了一句,哥,你乖一点,欠我的还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