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工作,朋友,感情……没有一件令自己舒心满意的事。
杜微言在这一瞬间,心情又降到了最低点,她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可是没有挣开。他依然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看着自己,抿着唇,有着不可思议的冷漠和强硬。
&ldo;你想怎么样?&rdo;杜微言低低的说,声音仿佛是从最飘渺的地方传来的,弱不成音,&ldo;真对不起……&rdo;
她的话没说完,就条件反she般的睁大了眼睛,因为江律文带了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俯下身,英俊的脸上算得上咬牙切齿,直直的掠向她的唇。
侧头大约都无法躲开,江律文的气息已经拂在自己的鼻尖,杜微言闭上眼睛,有一种濒死的压力‐‐不止是江律文给她的,还有莫颜,还有工作的危机‐‐她有些绝望的想,为什么这些麻烦像是约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找上自己呢?
然而这个吻却只是在呼吸交错间停滞了。
半开的车门被人重重的拉开了,霍拉一声,车外的寒风咆哮着卷进来。
有一道男人的声音,冰凉而冷酷的传来:&ldo;杜微言,我等你很久了。&rdo;
寒气将车子里的两个人都冻住了。杜微言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在渐渐的放松,忙不迭的后退了一些,别开了脸就往车下跳。
易子容往一侧让了让,又稍稍俯下身,轻声说:&ldo;原来是江总。&rdo;
他的身后,杜微言觉得这一幕无论如何也太过诡异难堪了一些,不知不觉就开始往后退。她的脚轻轻一动,身前那个男人仿佛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手臂往后一伸,扣在她小臂的地方,没有回头,只冷冷的抛给她一句话:&ldo;又想到哪里去?&rdo;
江律文已经下车,微微带了疑惑。街边的路灯将易子容的脸色镀成了银色,而他确实像罩了一层面具,没有丝毫的表情逸散出来,只让人觉得清冷。
&ldo;江总在这里,那就正好了。杜小姐,你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聊聊一些事情吧?&rdo;易子容指了指街边的那家咖啡店,&ldo;江总有时间么?&rdo;
杜微言心跳漏跳了几拍,身体在瞬间有些发软,她有些恐惧的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易子容仿佛是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峰,她从未想象过,自己的意志竟软弱成这样,浅浅的缩在一个角落,再也无法恢复勇气去拒绝他的决定。
这个夜晚的咖啡店很冷清,侍者带着三人走向窗边座位,易子容在杜微言身边坐下,手指拨弄着温水杯,闲闲的对上江律文的目光:&ldo;在明武,是江总把杜小姐介绍给我认识的吧?说是很出色的语言学家?&rdo;
他刻意的强调了&ldo;出色的语言学家&rdo;,这让杜微言脸色一白,她的手指动了动,又掠起了目光。可是易子容仿佛没有发觉,对着江律文,语气平静。
&ldo;杜小姐本来是在我们的专家名单里,可是这几天出了点事儿,杜小姐你不愿意对我解释一下么?&rdo;
&ldo;什么?&rdo;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口,声音有些哑,&ldo;你要我解释什么?&rdo;
易子容侧过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黑玉般的眸子有一种近乎荒寂的色泽。
片刻之后,他笑了笑。无论什么会时候,易子容笑起来,总是叫人惊艳,哪怕此刻不曾有人驱逐他荒寂的眸色,哪怕此刻他依然扣着节拍,近乎枯燥的在敲击桌面‐‐
&ldo;学术造假。不是有人说你编造我们阗族的原始语言么?&rdo;
杜微言屏住了呼吸,手中的玻璃杯水面微晃。这一晚上,她的脸色本就惨白如雪,而现在,被冬夜冻红的那丝cháo红也褪去了。
易子容这样说话,无疑是毫不留情的在蹂躏她的伤口。胸腔内最隐秘的地方,那点微微的火焰也被扑熄了。她固然是无意去求易子容帮忙,可是在沮丧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在想,他会主动来帮忙么?
‐‐显然,自己真的自作多情了。
他不会帮自己,甚至带了嘲讽在看自己如何难堪。
&ldo;什么学术造假?&rdo;江律文有些明白了易子容的怒气从何而来,探寻的望向杜微言,&ldo;微言,是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