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难得你会来找我要这些东西,我倒也不在意你这几个铜板,你就与姐说说,要这些来做什么?”花依笑嘻嘻,打量小脸微红的段水遥。她见这小姑娘身世可怜但仍然单纯善良,实为难得,心里喜欢。
段水遥挠挠头,“想做个荷包。”
“送给谁?”
“唔……”段水遥脸皮薄,没脸开口。
花依就自己猜,“我瞧胡勒小捕快同你关系十分好,莫不是总给他?”
“不是不是!”段水遥赶忙摇手,跟踩了尾巴的小猫。
花依狐疑,“那是醉人酒坊的苏宋?不过我好些天没见他出来晃荡了,死哪里去了?”苏宋的衣服布料是从她这儿买的,可不知他找了什么奇怪的裁缝,穿出来真是砸她天衣无缝庄的招牌,故花依不是很待见怪人苏宋,样子长得也娘气,不如胡勒阳光俊朗。
段水遥都被她这猜测吓到了,“是,是冷公子。”
“诶哟,是他啊!”
冷琤琤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哟,有姑娘要送荷包给你哦,不错哟。
冷屠袖偷听人家墙角,心里已是虚的,被他老爹这么一瞧,脚下有些飘,但面色不改,装模作样:我都说了你快有儿媳妇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哼。其实这厮内心里有只长颈鹿在顶天立地奔跑。
冷琤琤此时已看清段水遥的容貌,回忆起那时候晏灵白说的话,“……小鼻子小眼睛都像我,好看得紧,包你儿子满意。”确实半句话都没有说错!更看到那小姑娘摊开来要给铜板的小手,手上那三颗痣,与晏灵白如出一辙。冷琤琤觉得很神奇,原来痣也会遗传。
“爹?”
“你今天晚上准备去找她吧?我听豆芽说这小丫头还挺抢手,儿子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你爹帮你十几年前就订好了这小丫头,快去确认收货吧。”
“……”
“至于齐国那传国玉玺,不要找了。把小丫头直接带回青崖宫,好好养着。”冷琤琤带着儿子离开天衣无缝庄,忽然对儿子下了这个命令。
这话叫冷屠袖有些吃惊,倒不是惊讶他爹肯舍得十万两黄金不要,青崖宫里比十万两黄金更多更贵的东西不计其数,冷琤琤的钱早就扑出来了。可冷屠袖明明告诉了他,这两件事之间的蹊跷,冷琤琤却不愿追查。
“爹,你这儿媳妇现在是朝廷罪犯,判的是一辈子扫大街的罚,我若不帮她翻案,就算带她远走天涯,她也不会心安理得。”冷大公子这件事上态度也十分强硬,“当初是你要找齐国玉玺,我才会碰见她,你说不找玉玺就不找,但段水遥和她爹的案子,我定时要查的。那人既然说玉玺在水遥身上,他必知道些内情,只想问爹一句,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问的咄咄逼人,冷屠袖不像段水遥这么单纯,他之前听冷琤琤说,帮他订过亲,但又出了些变故,就觉得有内情,后来冷琤琤虽然把定亲始末解释了一遍,冷屠袖直觉他爹还瞒着一些事情。
冷琤琤被他儿子唬住,愣了半天,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你说晏灵白前辈来与你说亲,却连她女儿叫什么都不问,你既然帮我定过这门亲,却这十几年只字不提,你缘何不问,又缘何不说?多半是同对待娘亲一样,心虚了吧?你是不是还做过对不起人家晏前辈的事儿?叫她知道了,你怕她跟你绝交?那这亲事也就黄了不是。你向来是爱面子的人,对娘亲也是不肯低头认错。你原想等她再来找你,确定这亲她还认,才肯告诉我,是不是?”
“……”冷琤琤的老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被气得手指头哆嗦,整个人都打颤颤,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