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一曲末了,他竟觉得有些晕了,瘫倒在地,呼吸粗重着,北平的阳光洒在院子里,他满是脂粉的脸上浮现一层晶莹的汗水
天地两茫茫,人却这般渺小。
他起身,换了衣服,衣柜的下角压着一张旧报纸,他抽出来,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了,他正要扔,却停了手。
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他愕然。
是守安被枪毙那天的消息。
他把报纸摊开,勉强辨认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是自己被击毙的消息,但是照片是守安。
他愣了,片刻又极快地反应过来,杀死守安的凶手不是生颐,而是自己。
自己冤枉了生颐!自己才是
这是他的守安,为了他而死的守安!
他哽咽了,守安离去半年多,自己现在才明白了他的好。
他走出桂川的门,泪水淹没了他眼中的北平,一路走,一路都是守安的身影。
他刚来的时候,十来岁,虎头虎脑的,看着就很机灵。练功从来不必叫他催登了台,摇身一变,从师弟成了他台上的爱人。
守安总说,师哥,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琴茶笑道,我们之间还提什么报答不报答。
但他没有想到,守安最后会用命来报答他。
他走到后山,在一片坟墓中找到了守安的墓碑。
大雨磅礴,泪和雨混杂成一片,&ldo;守安!&rdo;琴茶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守安埋在这地下,曾经遭受了酷刑的,体无完肤的守安。
他们第一次登台,在后场,十五六岁的净和旦。
&ldo;师哥,我紧张。&rdo;守安说。
&ldo;紧张什么?&rdo;琴茶虽然也紧张地手心冒汗,但还是说:&ldo;练了这么多遍,还能出岔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