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淡淡应一声,等到李香出去,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整张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如果郝云惊没有否定,那她该怎么办?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夕阳西沉,天色渐黑,李香先后进来的六次添茶,看着她茶杯里的茶水每每凉去,一地不动,李香不免担忧:“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若倾侧头,像是刚还魂一样:“我,啊,没什么,只是等的有些累。他还没回来吗?”“小姐不然先用晚膳,王爷尚未回来。”“算了,我也没胃口,李香,你不用麻烦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吧,茶,不用帮我换了,我也不太爱喝。”“那,奴婢给你上一杯牛乳?”“不必了。”“那……奴婢先出去了。”“嗯!”李香开门而出,从那渐渐合上的门缝里,若倾看到的西落的夕阳,大片的染红的天空,老人说,火烧云,明天就是要下雨了,她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更加沉重了几分。捧着已经凉了的茶水,继续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等待,天色渐渐暗下去,李香中间又进来一次,点上了油灯,想和若倾说话的样子,却在看到她有些出魂的模样后,还是选择了安静的退出。今日的福小姐,真的好奇怪啊!——题外话——两人会闹一次小别扭,小小的而已。今天更不到6000了,我白天出去了一趟,下午7点才回来。明天,尽量万更。(6159字)等等等,将近了午夜,郝云惊才回来。郝云惊推门而入,看见等成了雕像的柔善美,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眼底洋溢着喜悦的颜色上前,蹲在柔善美面前:“小宝,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郝云惊,是不是真的?”他以为,她必定会很欣喜的问——是不是皇上答应这场退婚了。却不料,她的眼底一片冰冷,质问的看着他。他不明白:“你怎么了,小宝,出什么事了?”“袁杰,你到底把袁杰怎么样了?”她的质问中,带着几分的心寒。郝云惊一怔,她都知道了?当时就是知道她太善良,可能对袁杰下不了手,所以他才刻意欺骗她的,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袁家知道,可是袁家的人,早已经被流放到其他国家了,而且即便不流放,他们也进不了七王爷府啊。他的这一怔,若倾就明白了,面具说的不假,郝云惊真的那样残忍的对待了袁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为了袁家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了郝云惊的不征求自己同意,还有他的欺骗。郝云惊看她模样,就知道她在生气,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宝,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出口气?袁杰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他顶多就是懦弱了点,虽然是他家背叛了我和他的婚事,但是却是我背叛我我和他的感情,你这样,我心里有多过意不去。再说,你要为我出口气,至少要让我知道吧,你为什么要骗我?”“小宝!”握紧了她的手,他心里有些恼火,恼火他为了一个袁杰和他争吵,但是却压抑着那股火气,语气尽量带着歉意,“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怕你太善良了,不忍心惩处袁家的人。”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豁然起身,背过身去,不想却看郝云惊:“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袁杰一家,你必须要让他们归回原样,原本我们就是互不相欠的两个人,你这样,弄的好像我欠了袁家一样,这种欠债的感觉十分不爽你知道吗?”郝云惊长久的没有吭声,只是一瞬不瞬拧着眉头看着若倾的背影,良久才道:“你是不是对袁杰还旧情未了?”“你什么意思?”她有些恼火的转过身来,这事情和旧情未了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也太好笑了,如果不是他无中生有的出这么一茬,她都不愿意再和袁家有什么交集。她真是不明白,王爷了不起吗?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罔顾法纪了吗?袁家本分经营,为什么要为了一段已经过气来的,终结了的儿女私情,胜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他现在这种语气,这种质问,是在怀疑她的心吗?事情明明错在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做了件对的好事,觉得是她大惊小怪了,是她对袁杰余情未了了。真是让人来气啊,若倾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还好还有几分残存的理智。她怒瞪着郝云惊,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他面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换做以前,她必定害怕,但是现在,她却昂着精致的脑袋瓜,就这样直勾勾的怒冲冲的看着他,小嘴,斜抿着,显示了她此刻的愤怒和不满。郝云惊启口,冷漠中带着几分酸意和几分怒意:“你说我什么意思?小宝,袁杰对你来说,就有这么重要吗?”真让人发火:“我都说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让我有种对不起袁家的感觉,至少在我们家败落之前,袁伯父袁伯母对我不错,我和袁杰也是青梅竹马……”她许没有发现,她说到青梅竹马这四个字的时候,郝云惊脸上乌云密布的表情。“……,虽然,我们福家家道中落后,袁家的作为实在让人心寒,但是,人心本就都是如此,锦上添花人人都会,雪中送炭却没几个人会愿意,我虽然鄙视袁家人,但是,这不代表,我有权利,把他们的弄到如此境地,郝云惊,你只告诉我,你恢不恢复袁家?”“我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后悔或者改变过,小宝,就算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有些事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亜璺砚卿”“你……”若倾气极:“好,好,你是王爷,我求不了你,我自有办法。”言罢,她甩袖而去,只留给郝云惊一个淡薄的背影。看着她推门而去的背影,郝云惊身侧的拳头,捏的紧实,脸上的阴沉,黑压压的弥漫了一片,那琥珀色的瞳孔,渐渐的变了颜色,一片的火红。红瞳火眸,这是他生气的终极表现。这辈子,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让他气到显现过红瞳火眸,只有若倾,一次,两次……这个女人,她就有这么个本事,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气的他七窍生烟,他要拿她怎么办?还是,他要拿自己的心怎么办?如果少爱她一分,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拳头慢慢的松开,他颓然做倒在了椅子上,苦涩的笑:“终究,在你心里,我们的事情,抵不过你们的事情。你都不曾问一句我,今天事情如何,进展的可顺利,满腔的欢喜,现在只剩下什么,小宝,你看得到袁杰的落魄,却看得清我的心吗?”夜,更深了。若倾气鼓鼓的回到了水月镜楼,红燕正在厅堂里等她,看到她这般么一样回来,不免有些吃惊:“小姐,你怎么了?”“气死了,气死了,那个郝云惊,真是气死我了,红燕,给我倒杯水来,气死我了。”红燕不解:“花蝉公主和七王爷的婚事取消了,七王爷能娶小姐为妻了,小姐不高兴吗?为什么要这么生气,难道——七王爷不打算娶你?”红燕的眼睛,试探的看着若倾的脸色变化。却见她原本气鼓鼓的小脸,此刻,带了一抹惊色:“你们退婚了,不是,是花蝉和他?”“是啊,小姐干嘛这么惊奇,难道,王爷没告诉你。”不是他不告诉,是他,好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忽然想到了郝云惊一进来的时候,眼底里的喜色,只是他没有说话的机会,她就兜头一句质问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