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总体来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点,她真是担不起。但是,被冠上个才女头衔,感觉还是挺爽的,她只希望,顶顶这头衔和光环就好,千万不要有一日,要她露一手,那她就完蛋了。傍晚时分,夕阳如火,晚风夹杂着满院子蔷薇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熏的人一头一脸的芬芳。高及窗口的紫红玉兰花,在这如火的夕阳下,如同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一朵朵饱满极像开在枝头的莲花,花叶而绚烂,迎风摇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非常可爱。若倾麻木的左肩已能活动,再床上躺的难受,她便信步走到窗口,攀住了近在咫尺的一枝玉兰,放到鼻间轻嗅,顿觉一阵芬芳馥郁。“刻玉玲珑,吹兰芬馥,搓酥滴份丰姿。缟衣霜袂,赛过紫辛夷。自爱临风皎皎,笑溱洧、芍药纷遗。藐姑射,肌肤凝雪,烟雨画楼西。开齐,还也未,绵苞乍褪,鹤翅初披。称水晶帘映。云母屏依。绰约露含日,冰轮转、环参差。问琼英。返魂何处?清梦绕瑶池。”窗外,随风飘来一个清洌的声音,是有人在吟诗,若倾虽然不太懂古诗词,却也听得出,这首诗大概是在赞玉兰呢。她探出了半边身子看向窗外,只见一个衣袂翩跹的男子,站在满枝玉兰之下,手中攀着一支玉兰,正和她做一样的动作,放在鼻间清嗅,动作优雅高贵的,如同王子一般。只可惜男人脸上,带了一个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望见他一双清冷的眸子,仔细看,不难发现,那金色的面具上,刻着的居然是木兰花纹。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好奇的注视,半抬起了头,看向她的窗口。偷看人家,若倾有些尴尬,扯唇,对他笑笑。金色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看不出他有没有回应他的笑容,不过看他清冷的眼眸,应该是没有。不过,他倒是和她说话了:“荆州嘴贱男2嘴贱男2(2020字)不过即便以前她的罪过这个男人,他如今拿她和花做比,把她比的一无是处,也太过分,太不礼貌了吧!“喂,我惹你了?”“没有!”他答的倒干脆。“那你赏花归赏花,拿我和花做什么比?”她反击的也口舌伶俐。男目光清冷的男子,忽冷笑了一声,看向若倾的眼眸,明显的写满了不屑:“何以不可,我爱拿什么和花做比,还用得着别人来管?是某人听到大实话,自觉须有了其表,却是败絮其中,不如这玉兰清洌芬芳,里外合一,所以才妒忌了吧!”“你……”这男人,嘴真毒。若倾气极,想要反击,可是却有些词穷。看着男人好整以暇的玩弄着玉兰花,目光嘲讽的斜视着的她样子,她真想飞身下去,恨恨踹他两脚。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冷静冷静之后,忽然想到那男人咏玉兰的词,看样子,是个文人,文人最是爱耍嘴皮子,就厉害了点嘴上功夫,可是他可能不知道,厨子的嘴上功夫,也不会比他差。他动嘴皮子,她就动舌尖子。“噗!”一口口水居高临下就朝那男人吐了过去,原本以为这样打扮的男人,必定是个武林高手,白衣翩跹,金色面具,长发披肩,看上去潇洒不凡,侠骨丹心。只想不到,她的一口唾沫星子,他却躲的十分狼狈,左脚往后急退一步,好像被地上的藤蔓绊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踉跄,那朵唾沫花才没有沾到他衣服上。看着唾沫落霞的地方,泥土变成了深褐色,她清冷的眼眸里,浮了一层的极度的厌恶,步子退的老远,然后,一个眼刀扫了上来:“无德愚妇,没有家教。”“哼!”若倾双手叉腰,好歹掰回来一层,她不无得意,“在一个更没有家教的人面前,我不用显得自己太有家教,免得那个更没有家教的人,自惭形秽。”金色玉兰面具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身侧的拳头微微捏了紧。“什么荆州第一美女,丑陋丑陋。”怎么,这是要对对子吗?他这样和她过不去,那她也和他拼了:“那个玉兰面具贱男,下流下流。”她对的并不工整,却着实把底下面具男给激了一把。“福小宝,你……”叫出了她的名字,看样子,是真的认识她啊。若倾正悠哉着看他还有什么招数,身后,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磁性厚重的声音:“做什么呢?”“郝云惊!”几乎是红着脸回过去的头,那宛若凝脂玉的脸庞上,前一刻还是小女人得意之色,这一刻,生动的描绘上了两朵红霞。小心肝,噗噗跳个不休,耳畔,一直萦绕着福大宝的话: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他都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你。白日里他出去了,醒来后,一直不得见,如今他忽然回来,忽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既是吃了一惊,又是羞红了一片容颜。站在咫尺之外的他,眼神温柔似水,手里拿了一些东西,笑容暖暖如春日一般。俊美入谪仙的容颜,几乎让若倾把持不住,这个男人,太可口了,以前心里头害怕他,所以不敢多注意他的脸庞和眼神,今儿个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若倾才知道,完全对美男免疫的她,这免疫能力,遇见了郝云惊,就宣告了罢工。“你,你怎么来了。”就连说话,都有些不争气的结巴起来,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心情。郝云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举步上前,温柔的抚上若倾的侧脸。若倾浑身,顿然一阵激流闪过,身体的反应,比她的心还要来的迅速。“郝云惊。”她躲闪了一下,满面娇羞。他却偏偏爱煞了她这般模样,单纯,美丽,无邪,又有些诱人。大掌,不依不饶的跟随了她的躲闪迎过去,依旧抚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带到自己怀中:“刚才在窗口探着头看什么呢?”探头,哦,她记起来了,还没有教训那个没礼貌的小子呢。“外头有个人。”若倾说完,往窗外看去,可那烂漫玉兰花树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郝云惊也跟着望了出来。“有个人?”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倾可不想让郝云惊知道,她刚才悍妇一样的和个陌生人吵起了嘴。听她说没事,他便也放心下来,大掌依然搂着她的腰肢,动作自然亲昵的,好像两人是热恋之中的情人一般。“我就猜你今天该醒了,所以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了一些。”“什么事?”腰上被他搂的不自在的很,她只能用谈话来转移这股不自在。轻笑一声,他没有回答,只是领着若倾的手到了桌边:“我有东西送你。”“什么?”桌子上放着两个盒子,一个描金绘凤,一个却十分的简朴。“自己打开看看。”“都是送我的?”若倾心头一阵的甜蜜,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收到过男人送的礼物。好吧,她也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十六岁出道的时候,爷爷送过她一件礼物,不过想到那件礼物,她可就牙痒痒起来,哪里有亲生爷爷,送个孙女的第一份礼物,尽然是一把菜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