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杉不说话,晏廷也不再追问,他后仰躺在椅子上,两腿伸直交叠在一起,又拿起手机看。
盯着看了半天,他不经意开口:“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徐昀杉微顿:“跟你有关系吗?”
“……”晏廷闭了闭眼,好像还深吸了一口气,“是,跟我没关系。”
他重新坐起来,烦道,“那我是欠你钱了吗?还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非要这种态度对我?”
徐昀杉还是没说话,心中却也烦躁起来,他不知道晏廷到底想怎样,说他态度不好,难道自己态度就很好吗?
本来关系就不好,那不必要的时候把对方当空气不就行了,干嘛要像现在这样自讨没趣。
晏廷看着徐昀杉没有一丝触动的侧脸,简直更烦了,他明明知道徐昀杉就是这么个破性子,却还是会被这种反应气得够呛。
和徐昀杉打的那场架,七年来时常出现在晏廷梦里,以至于到现在,晏廷还记忆犹新。
他想知道为什么,但绝不会问徐昀杉,隔了这么多年还对那种事耿耿于怀,显得他像怨夫一样。
这是他和徐昀杉之间的博弈,如果他先示弱就输了。
晏廷巩固一遍当初立下的“不让徐昀杉叫爸爸他就是狗”的誓言,平复了心情,耐心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高中同学,现在还是工作伙伴,同事之间关心一下而已,你也不用那么激动。”
徐昀杉想了想刚刚的事情经过,没觉得自己情绪激动,他实在不想再跟晏廷交流,伸手打开化妆包:“试妆吧。”
以他前几次的经验,晏廷化妆的时候都会像个雕塑一样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乱发光,少有的不欠打时间。
听到试妆,晏廷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别扭,但好歹安静下来。
他看着徐昀杉挑选化妆品,又意味不明地瞥向徐昀杉侧脸。
“你打算用这些给我化妆?”晏廷恢复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道,“我脸很金贵的,万一画出问题你负得起责吗?”
“……”之前拿品牌方的赠品画不也挺好吗?
徐昀杉不知道晏廷又抽什么风,自顾自将粉底液挤到手背上,道:“刚刚给金汣用的也是这些。”
晏廷道:“他是他我是我,肤质跟年龄又没关系,再说你那些有的都快见底了,肯定不少人用过吧?难道要我跟那么多人共用化妆品?”
徐昀杉手一顿,捏紧粉底液的瓶身。
晏廷没看见,还在自顾自地说:“姜姜的化妆箱在我车上,你用……”
“砰”的一声,徐昀杉将手里的瓶子砸进包里,又快速将其他东西收拾起来,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粉底液。
他本就心情不好,能跟晏廷待在同一空间就费劲力气了,实在没法再分出精力应付那些冷嘲热讽。
他也很想问问晏廷,干嘛要用这种态度对他?就因为七年前的那场架?但他除了脖子上那道不起眼的疤,也没有受到其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