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患之带领一万龙骧骑兵,绕道进攻倭桑瀛人潞州联军主力,天明帝国的骑兵以五百骑为一队,迂回穿插分散突袭,打的倭桑瀛联军各路兵马均是晕头转向之下慌乱溃败,如果从天空俯览这片平原旷野的战场,就会发现在倭桑瀛人行进的各路之间,天明帝国的各队骑兵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剔骨钢刀,疯狂切割倭桑瀛大军这个巨人的皮肉,将这个直逼宁城的巨人撕扯的血肉模糊,最后随着筱义左兵卫这支绝对主力的未战先退,仿佛抽掉了脊梁一般而轰然倒下。
倭桑瀛人在这一战中,被天明帝国杀死的士兵只有万余人,但是由于倭桑瀛人的大军慌乱溃败,自相践踏而死者多达两万五千多人,而最为严重的损失,是倭桑瀛各路势力的统兵大将,有七八人在这次天明帝国的骑兵突袭中丧生。
这几乎给潞州的倭桑瀛人势力,造成了致命的打击。由于这些将领的死亡,各路倭桑瀛势力缺少决策之人,导致无力继续之后的作战行动,不得不在败回宿城之后,便撤回各自原有的占领区域龟缩不出,再也无法给筱义左兵卫提供兵力上的援助。
而和这些已经逃回宿城的倭桑瀛人相比,已经逼近宁城的倭桑瀛联军前锋大将岸田弘毅此刻却已经是危在旦夕。
与前期的一触即溃不同,岸田弘毅带兵连下天明帝国十座营寨之后,天明帝国的前锋退到宁城附近之后,就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岸田弘毅数次带兵攻打对方营寨都未能如意,还折损了数千兵马,让他开始警惕起来,自己已经远离后方的大军,如果宁城的守军倾巢出动向自己发起攻击,或者与其前锋汇合将自己包围,那就十分危险了,故而他放缓了进兵的步伐,与左英升对峙不战,只等后方大军主力赶到,再一同进兵宁城。
可是等了几天,后续大军却是毫无消息,岸田弘毅不由暗自纳闷,他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倭桑瀛人各路将领的心思,如果不是打着试探天国人真实战力的想法,他也不会让这些家伙当枪使,来当什么该死的前锋大将。后方抱有观望态度,他如何不清楚,但是岸田弘毅心下明白,只要自己逼近宁城,主力大军必定火速前来汇合。没人想看到自己独吞宁城这块肥肉,尤其是联军指挥官筱义左兵卫更不会让自己的声望超过他。
所以岸田弘毅笃定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一定会尽快赶来,到时候再一同进兵攻取宁城,那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可是事情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联军主力不但迟迟未到,对面的左英升却不时前来挑战,一开始岸田弘毅认为有计,固守不出,后来左英升将他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个遍,气的岸田弘毅勃然大怒,亲提大军出营来与左英升会战,结果对方见他出营,略一交战就收兵回营去了。
搞得岸田弘毅就好像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到了空气里,不但没打到对方,还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可是第二天对方依然前来挑衅,他再次出兵,左英升又是略一交战便回。
这一下,可让岸田弘毅疑心大起,他感觉到对方明显就是缓兵之计,故意拖延住自己,然后去实施什么其他的计划,他赶紧派出斥候进行巡视,果然在宁城左侧发现有天国万余步军出没,岸田弘毅起初并未太过在意,心想自己有三万大军,就算你伏军一万在城左,加上左英升的两万兵马,也就是与自己兵力相当,而只要自己不主动攻击宁城,你这伏军也无用武之地。
可是又等了两天,后军主力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岸田弘毅顿感大事不妙,他再次派出斥候向后方巡视,结果斥候回报并未发现主力大军的一兵一卒,却见不少天国的骑兵小队,每队数百人陆续从南往北而来。
岸田弘毅听闻禀报顿时如遭雷击,天国军兵应该尽在宁城才是,如何能从南往北而来?南面是倭桑瀛联军主力的方向,如今不见主力大军,却见天国骑兵陆续而来,那只能说明主力方面出了问题,看来前几天对方不遗余力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就是想掩盖自己身后的战事,好稳住自己的前锋军兵,等到后方解决了联军主力再回军合围自己啊,想到此处岸田弘毅不由悚然而惊。
他与其余那些来到天明帝国的倭桑瀛将领不同,他岸田家与土湾藩主石原家族乃是世代联姻,岸田弘毅母亲的妹妹就是现任土湾藩主石原久益的母亲,故而他并没有拥兵自重的打算,反而一心想着保全这些从国内带来的藩兵。
原本岸田弘毅听闻天国大军全歼淮州各路倭桑瀛人之后,就心生退意,抱着一旦发现天国人战力有了巨大提升,就带着手下藩兵撤回国内的想法,现在发现自己有腹背受敌,被围歼的风险,他如何还能继续无动于衷,于是岸田弘毅立刻有了突围而逃的打算。
可是就在他暗自筹划之际,一名斥候满头大汗的跑进大帐,单膝跪地向岸田弘毅说道:“启禀大人,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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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什么事?”岸田弘毅见斥候如此惊慌狼狈,心中暗道不好,蓦然站起身体,脸色凝重的厉声问道。
斥候被他锋利如刀的眼神吓的一缩脖子,不敢耽搁,开口说道:“天国骑兵绕过我们,迂回穿插分散突袭,我主力大军已经全面被击溃,损失惨重,筱义左兵卫大人已经带领主力回撤宿城啦!”
“什么!?筱义左兵卫这个混蛋!蠢货!”岸田弘毅听闻禀报气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既然天国骑兵已经击溃了筱义左兵卫的主力大军,目前由南往北而来的各路骑兵,必然在集结之后从自己后方袭来,届时与前面的左英升前后合围,何愁自己不死?
岸田弘毅脸色阴晴不定,眼珠滴溜溜转了半天,心生一计,如今想逃出生天,唯有一法,他主意已定,低头向那名斥候阴冷说道:“这个消息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如果你胆敢泄露出去,我立刻取你首级!”
那名斥候看着岸田弘毅阴冷的眼神,八月酷热之日却当场打了个寒颤,他战战兢兢摇头说道:“大人有命叫小人禁口,小人岂敢出去乱说!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好,你知道利害就好!下去吧!”岸田弘毅这才放缓了语气,让那名斥候离开了。
待斥候出了大帐,岸田弘毅便命亲兵去将随他同为前锋的几路小势力将领请来大帐,对这些将领言说天国前锋左英升老奸巨猾,营寨急切之下难以攻破,自己要带兵偷袭左英升后路,要这几名将领坚守营寨,等自己命令一到便前后夹击左英升,届时成了大功自己定有重谢。
几名小势力的将领不疑有他,纷纷满口答应,各领本家兵马驻守营寨,只等岸田弘毅的进攻命令传来,便一同进兵攻击左英升大营。只是等了半日不见动静,夜晚时分却有斥候慌乱来报,说是天国万余骑兵从南面杀来,已经逼近大营五里。
这些小势力的将领此刻皆是大惊失色,急忙命令据寨而守,怎奈前门有虎,后门有狼,左英升又带兵直取营寨前门,两路夹击之下,这些小势力的将领只有五千兵马如何能够据守?不出一个时辰,大营被攻破,几路倭桑瀛人被杀个精光。
李患之看着满地倭桑瀛人的尸体,却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岸田弘毅的前锋足有三万大军,纵然这些日子与左英升交战折损了数千兵,也应该有两万余人才是,而这营寨之中的倭桑瀛人明显只有数千兵马,其余倭桑瀛人却是不见踪影,让李患之一时眉头紧锁,待到左英升来到近前与其见礼,李患之又询问左英升是否撞见岸田弘毅,左英升也是一脸的诧异之色,表示并没有看见岸田弘毅这个倭桑瀛人的前锋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