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尽管在过去的两年内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但这会他忽然发现:索尔极具性吸引力。索尔又说了一遍,睡意浓浓的。“睡吧,噩梦不会再来了。”他说的对,噩梦是没有再来,噩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现在来的是另一种梦。接连有好几天他都躲着索尔,宁可被那些颜色鲜艳声响暧昧,碎成了片片的梦靥纠缠,也不好意思去见他哥哥。洛基倒不觉得他自己过分羞涩,只是——好吧,既然他现在被人称之为“小洛基”,那么他也就有权力和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阿斯加德少年一样,对自己——呃——难以名之的情绪采取逃避态度。他偷偷地在廊柱后头看过索尔几眼,而光是看着他哥哥衣着整齐地站在阳光下和人们谈笑风生,便令得洛基浑身燥热难言,几乎连路都走不好了。他的梦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火热,有一回他甚至真真切切地看明白了索尔是怎么一点点地进入到——进入到那个邪恶的他,那个成熟的他,那个和索尔一起长大感情身后的他体内的。他错了,洛基想,这种事是可能发生的,不管索尔的家伙再大也好,阿斯神族的身体都拥有无限的潜能。想到这一点总让他禁不住夹紧双腿,强行压制住下腹那低沉的压力,洛基痛恨这一点,他已经被情欲搅得完全分了心,而他竟还完全不了解这东西,他既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明白他曾经到达了怎样的高度。这一股新生的冲动就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不断地吞噬着洛基的大脑,令他最引以为傲的身体部位丧失了作用,它紧紧地揪着他的心脏,令他只能身不由己地往前走,去追逐、去靠近、去占有一些他以为他已经得到的东西。洛基几乎是本能地认定他哥哥必定不具备和他相同的情绪,他不可能具备,这情绪是如此的黑暗、疯狂而激烈,就像是一个逐渐扩大的黑色漩涡。且不说索尔光明到几乎没有这样的一面,就是他有,索尔也断断没有可能将这种情绪埋藏起来,洛基自己的心思已经够深不可测的了,可就是他对此也无能为力,更别说索尔了。而既然得不到索尔的回应,他便更加着慌,一面怀疑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一面又禁不住深深地妒恨起索尔来。他怎么敢不这么爱洛基呢?是因为他太小吗?因为他还是他哥哥口中的小洛基?可他又不能一夜之间长大,洛基因此而更加郁郁寡欢。他终日徘徊于图书馆里,试图找到一本书来解释这洪水一样的欲求,可除了那些陈词滥调之外他一无所获。在他仅有的几个同龄人朋友之中,他的确观察到了类似的现象,‘随着年纪的变化,产生别样的心思也是理所当然,面对美丽动人的少年少女,非但情感上有所触动,就连身体器官因此发生变化,也是自然而然’,但他怀疑他们是否和他一样也正在经历着这瀑布一样的洗礼,而又还能不动声色。索尔对他的回避似乎有所察觉,有那么一两次他的眼神真的扫过了阴影中的洛基,但没等他有所反应,洛基就回身跑开了,他的心脏扑通直跳,又有些恐惧,又有些期待,总觉得他哥哥会赶上他把他压到墙上,就像他的某一个梦里一样,对长大后的他做一些令人羞于启齿的事。但令他失落的是,索尔一次都没有追赶上来过。他倒是经常在午饭时分疑虑又关心地瞥一眼洛基——这是他们唯一无法回避彼此的时候了——而洛基肯定这份关心纯粹得掺不了一点杂质。他更失望、更生气了。甚至连ikol他也不愿意搭理,只是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阅读之中,终于,在那些个令人头昏脑胀的晦涩言语中,他大致上搞明白了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可不大容易,毕竟阿斯加德的图书馆简直是令人吃惊的保守。而洛基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就像是被一根钩子扯着一样,直直地走向了他哥哥的寝宫。他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脾气想发,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对自己的一些脾气。你已经拒绝成为你曾经成为的那种人,他告诉自己,放下对索尔的邪念吧,你就不应该想起这个,索尔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可另一面的洛基,那个被索尔宠坏了的少年,在他刚到仙宫的那段时间几乎长在他大腿上的小东西又抱持着截然相反的观点。那股不断搅动的旋风和这个他一起不断地哼哼着:他早就应该给你了,这是你应得的东西,除非他一点都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