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是真是有高人指点啊。
其实,这段时间,她没常见尉迟璟,主要是因为尉迟璟太过繁忙,处理完先帝的身后事,还有面对各类军国大事。
对于尉迟璟先前隐瞒的那件事,她虽然有所气恼,连着几日没太搭理他,但不至于真把他当成仇人。
毕竟,在尉迟璟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铁柱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快乐。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看到铁柱再没有醒过来,她也有些怅然若失。
年偲偲继续道:“不止如此。我之前在东宫时,还听说很多人劝他多纳妃,好开枝散叶,都被当时的陛下否决了。”
“我明白了。”容茶心中暗喜,粉唇已是不由自主地扬起。
她对年偲偲说道:“你若是不适宜清远庵的日子,大可以跟我说。我跟陛下说两句,让你早些离开这里。”
年偲偲点点头,眉眼间满是豁达。
她不以为意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但我在庵堂里的日子过得确实蛮好,比待在皇宫里要惬意。几位师太待我都不薄,没事还能同我弈棋,一同修身养性。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心绪都能平静不少。还有啊,清远庵还有我最喜欢的白宝珠,我可以每天给花浇水,逗逗山中的野猫野狐狸。”
说话时,年偲偲也颇为感慨。
若不是新后的仪仗来到清远庵,她还不知道西晋早已易主,果然是“山中不知岁月老,壶洒棋半己黄昏”。
容茶静静地听着,在听到“白宝珠”几个字时,眸光微沉了沉。
年偲偲的一双眼睛则是弯成月牙,悄悄地问她:“我听庵堂里其他的师太们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送几盆白宝珠来。如今,市面上的白宝珠已经这般廉价了吗?”
容茶望着年偲偲天真的容颜,思绪渐趋幽远。
她想了想,便清楚,给年偲偲送白宝珠的人是谁。只是,她若如实说出,或许会令年偲偲徒增悲伤。
不久前,也就是西晋皇帝刚驾崩的那几天。平日里耽于养花逗鸟的五皇子一反常态,竟私自调兵入宫。为了替大皇子报仇,五皇子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谋反。最后,五皇子以落败告终,半身不遂,终生被囚于天牢之中。
没想到,五皇子沦落至此,还不忘交代别人送花来。
年偲偲见容茶不说话,诧异地再喊一声:“皇后?”
容茶回过神来,掩去痕迹,轻笑了笑,“可能是谁同清远庵有缘,所以送花来了。你身在庵中,也算他的有缘人,就尽管收下吧。”
年偲偲也信以为真,不再发出疑问。
祈福完毕,容茶率人返回皇宫。
到了皇宫,想起年偲偲今日所说的那些,她又乘坐辇车前往新帝所居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