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东晋皇帝让她来和亲的做法,让她心里有怨。但东晋皇后和七哥都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偶尔也会想起他们时,也的确是有那么些思乡之意。
画舫内,香风弥漫,和着悠扬的筚篥乐,倒很是烂漫,让人如同处在一望无垠的草原,放眼望去,皆是盎然如春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除了素心之外,尉迟璟也沉迷于在她的乐声里。
他的侧眸朝容茶扫去,凤眸里有潋滟水光隐现,
但心里的疑惑又更甚,这个女人与其他人都能相谈甚欢,诚心相交。
甚至,连一只猫都能得她的真心。
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只剩下虚与委蛇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容茶的筚篥乐中时,一阵掌声赫然飘入他们的耳里。
“想不到,太子妃的筚篥竟会奏得如此之妙。”年成渊边击掌,边挑帘幔,步如画舫内。
他还是如容茶先前所见那般,一双眼睛风流肆意,即使身边只有一个蛊师,别人还是能从他身上嗅出胭脂味来。而张扬的性子,仿佛并没有因太子在场,有所收敛。
因他的到来,容茶的乐声中断。
容茶一开始有些担忧,怕年成渊这般嚣张,会不小心将他们上回的事抖出来。
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这么多天过去,年成渊应该都忘了。像这种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男人,对女人的记忆力应该都不太好。
于是,她没了心理负担,客套地跟年成渊打了个照面,谦逊道:“不过是学了个皮毛罢了,年小将军谬赞。”
年成渊非但没有收回方才的话,反而,更是称道:“本将当年率军途径风城时,曾听过一曲筚篥乐。本将把它当成天籁之音,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而太子妃这曲筚篥乐比之更甚。如果这都算是皮毛,其它吹筚篥的人,难道不是要挖个地缝,把自己给埋了。”
想起许久未见,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在容茶身上流连许久,但碍于她的身份,到底是敛了目光。
年成渊挥挥手,让画舫上的众多美人去照顾蛊师,给足蛊师享受的时间。
然后,他再坐到太子身边,调笑着:“太子与太子妃当真是伉俪情深,连晚上出来,太子都要带上太子妃一起。”
尉迟璟见他多看了几眼容茶,目光有些不善。
他还记得,当初,年成渊刻意拦了容茶好几回。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只会炸毛的猫了。
“这是自然。”尉迟璟脸上仍是笑意朗朗,长臂却将容茶揽到怀里,与他紧紧贴着,“茶茶,坐到孤的身边来。”
容茶感受到他的体温,顿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