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章昭训那愤愤不平的神情,容茶撩了一下鬓发,往章昭训处投去一个眼神,再趾高气扬地从树前走过去。
章昭训气得跳脚,咬了咬牙,向身边的侍女问道:“太子妃昨晚都做了什么,太子怎么真就对她上心了?”
自从太子醒后,她找了太子好几次,但基本上连面都见不到,就被人打发回去了。
这也正常,毕竟她只是表面上受宠,实际上,她连太子的寝殿都未曾进去过。
太子当初纳她为妾,有另外的原因。
可范容茶是怎么回事?
太子以前不是明着讨厌范容茶的么?
昨夜过后,章昭训将那些流言听了个十成十,心里纳闷不已。
侍女心里搜罗了东宫其余宫人的说法,支支吾吾道:“听说,太子妃昨晚和太子既有吟诗弄赋,也有谈论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
章昭训酸里酸气地说道:“我家道尚未中落时,母亲和祖母都是西晋有名的才女,她们对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话语都是诓人的,身为女子,自己腹中有学问,再辅以安身立命的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女子绝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想不到一国公主,竟用贬低自己的方式,去取悦男人。此举可当真是下作。”
“章娘娘说的是。”侍女惧于主子的威严,只敢说是。
章昭训说罢,又问道:“你可知太子妃现在要去哪?”
“应该是往太后那边去了。”侍女回着,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太子殿下打算在下朝后,也要去见太后。”
“晚上缠着殿下还不够,白日里还要继续作祟,这还像一个太子妃该有的做派吗?走,我们也去瞧瞧太后。”章昭训兴致勃勃地往太后的昭宁宫去了。
她坚信,太子对容茶的厌恶深入骨髓。容茶凭借美貌征服太子,也只能是晚上的事情。
她不信太子到了白日里,还能和气地待容茶。
*
容茶本以为太后会像过往那般,待她冷冰冰的。
不曾想,她过来昭阳后,太后待她分外热络,拉她坐下,唠嗑些闲话,再邀她品尝南地送来的新鲜瓜果。
容茶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岂料,还没说完,太后当即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