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孤独无依,夜里凉了,也没个知心人帮她暖手捂被,每晚流了多少泪,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如此,白日里,她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主持东宫的事务。昨儿个,来了只解人意的猫,太子妃才难得露出笑容来。这猫儿就是太子妃的念想,章昭训再有不满,都不该下如此重的手。”
容茶听罢,一边示意春晓“别再说了”,一边给春晓竖起大拇指。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她听了都要被自己感动。
章昭训见自己被区区一介宫婢奚落,简直是咬牙切齿。
但转眼又瞥见树丛后的太后一行人,她便掉着泪,继续凄凄惨惨道:“春晓姑娘说的对,是我不该阻止它去咬康儿。太子妃罚我跪着,是应该的。”
她特意强调“咬”字。
再怎么样,这孩子也是皇孙,太后不会允许一只猫去咬自己的亲孙。
站在她身边的小皇孙却不合时宜地开口:“母亲,太子妃的猫很乖,真的没有咬我……”
话音落,章昭训的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拼命朝孩子瞪眼,示意他别说话。
小皇孙年纪小,看不懂大人给的暗示,只当母亲误会了那只可爱的猫咪,要替猫咪说话。
在场众人齐齐吃惊。
再想起春晓方才说的话,众人颇为触动。
自己辛辛苦苦地为夫君做牛做马,可被夫君捧在手心的女子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给自己使劲添堵不说,还找着机会就反咬一口。
任谁遇到了,都没办法忍啊。
太子妃太可怜了!
“我说章昭训,太子妃只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不需要小题大做吧?”
“是啊,小皇孙都说他没被猫咬,章昭训你心里有再多意见,也不能扭曲事实。”
“太子妃将对太子的思念都寄托在一只猫身上,猫陪在她身边,就跟太子陪着她一样,章昭训你打的可是太子的脸啊。”
……
章昭训面红耳赤,无颜站起来,只能真的一直跪着。
她恨不得将自己埋到雪堆下。
尉迟璟并不关心章昭训如何。
但他听到众人对章昭训的谴责,情不自禁地将爪子放到脸上挠了挠,想试试究竟疼不疼。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怒而拿开猫爪。
他高高在上的太子,脸怎么会疼。
再望向容茶时,尉迟璟的眼里多了探究的意味。
他记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容茶似乎连一页佛经都没有抄完。
而今日,容茶让他认识到,女人的演技可以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