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
果然如此。
小繁指着画中的人物,兴奋地展示给她看:“妈妈,这个梳了辫子的是你,而这个头发乱糟糟的是爸爸。”
奚言仔细一看,不愧是儿童简笔画。
两根糖葫芦球串在脑袋上,就成了妈妈。
而凝乱的纠缠在一起的几笔线条,就成了爸爸。
奚言因此指着小繁画上,许泽南脑袋上顶着的那团猫都挠不出来的毛线团,问:“……他头发乱糟糟的吗?”
小繁手里抓着笔,在空中比划一番:“他刚洗过澡,就是用毛巾擦得很乱的。”
“乱是乱了一点,但掩盖不了爸爸的帅气呀,这大概就是凝乱帅吧。”
奚言思考了一下:“那小繁观察得够仔细呀。”
“是呀,我最喜欢观察了呀。我观察小兔子、小仓鼠,观察西瓜虫和蚂蚁,也观察爸爸和妈妈。”小繁继续说:“我观察到爸爸进了妈妈你的房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他在你房间里面待了整整一天了呀。”
“哪有一天,不就……就四个小时吗?”
奚言脸色一红,就听到小繁继续说:“四个小时也够睡觉了呀,总之,小繁就推测妈妈和爸爸,你们应该是一起睡觉了,所以才画了这幅作品。”
奚言心虚地看一眼泡泡半掩的卧室。
听到许泽南不痛不痒地干咳了两声。
他可快闭嘴吧。
少在那儿置身事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
他有本事就别躲在儿子房间,有本事就挺身而出,站出来接受女儿的灵魂拷问。
“作品?”奚言收回落在泡泡房间的视线,也收回心里对房间里某个男人的鄙视,问女儿:“那它是还有名字吗?”
“有啊。”小繁说:“就叫《爸爸妈妈午睡图》呀。”
爸爸妈妈午睡图。
嗯,小繁她可真是个取名小天才,如此大气的作品名称,着实是颇有一番名家风采了。
奚言尚未来得及对女儿这幅作品和作品名称进行点评,就听到小繁又说:“请问妈妈,你可以帮助小繁一起,把小繁的这幅作品《爸爸妈妈午睡图》用裱框镶定住,然后挂在墙上吗?”
她还要用裱框装裱起来,挂在墙上?
婚纱照么,挂墙上??
奚言惊呆了:“……那小繁想挂在哪里呢?”
“当然是挂在客厅里最好啦。”
挂在客厅里。
那是想让每一个来访的客人和朋友都看到吗?
那丢脸可丢大了。
果然——
奚言听到小繁说:“就挂在客厅里最醒目的位置,小繁要让每一个来我们家里做客的人都欣赏到小繁的得意之作。
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奚言没直接拒绝小繁,她想了一下,反问她:“小繁觉得我们为什么要睡在卧室里?而不是睡在客厅里?”
“因为客厅里没有床呀。”
“那为什么我们要把床安在卧室里,而不是安在客厅里?为什么客厅用来招待客人,卧室却用来休息呢?”
“是啊,妈妈,这是为什么呢?”小繁“嗯~”“嗯~”磕磕绊绊地出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小繁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