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孟许昨天晚上回家提出来炖汤给奚老师喝,是因为奚老师昨天中午趴在讲台上午睡时,脸色特别不好。
他问奚老师怎么了,奚老师只说没事。他才想到让司机去抓了一只他爸爸养在山上的走地鸭拔了毛炖汤给奚老师喝。
“不过,我看奚老师今天的气色不错。”严孟许认真地对外婆补充道:“我听女同学说了,奚老师昨天那只是痛经。”
“你还懂痛经?”
“我们生理课有学啊。”
外婆若有所思:“你们奚老师多大了?还没有结婚吧?”
“奚老师肯定是单身。”严孟许肯定道:“我去老师办公室,看到我们年级好几个女老师经常收到鲜花,而奚老师的办公桌上却只有两盆我们教师节送她的盆栽,还被她养得半死不活的。”
“别看奚老师课上得挺好的,她这个养植物的技术真不行。”
“所以,学校宁愿让她教体育,也不愿意让她教生命科学。”
司机被他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车子拐入别墅车库,严孟许骄傲道:“我昨天还帮她浇了点水。”
“你做的对。”外婆想到什么突然说:“那你觉得从明天开始,让你舅舅去接你放学怎么样?”
“不要。”严孟许拒绝:“舅舅就只会让赵秘书去接我。老师们又得问我,怎么来接你的家长总是不同样?”
“……那外婆和舅舅一起去呢?”
严孟许妥协道:“这样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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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回到家,父母刚在餐厅里摆好餐具,两个孩子各自坐在餐位上,准备开饭。
见她把一个颇有质感的保温盒从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拎出来,奚母蒋明艳问:“这是什么?”
“学生亲手给我煲的汤。”奚言骄傲地拍了拍保温盒,随后拧开盒盖,一股香气钻了出来。
奚言看了看餐桌上摆好的酸萝卜老鸭汤,以及母亲慢慢沉下来的脸,憋住笑道:“原来是笋干老鸭汤呢。”
奚母一记白眼飞过去,把辛苦了半天炖到肉质酥烂的老鸭汤拖到自己面前:“喝你学生的爱心汤去。”
她站在桌沿给泡泡和小繁各盛了碗汤,除了两块酸萝卜外,还各有一只鸭腿。
碗底磕在桌面上,清脆一声。
“泡泡,你喝。”
泡泡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咂巴了下嘴,皱着眉头道:“好酸。”
儿子今天穿了件内搭卫衣,秀气的鼻子酸得都缩了起来。
“我喜欢喝酸的呀。”小繁紧跟着喝了一大口,然后抬起肉肉的小手对舌头扇风:“但是外婆你是倒了一瓶醋吗?”
奚母白了几人一眼,不再说话。
奚父赶紧讨好地喝了一口,然后感叹:“不酸啊,真是太好喝了。”
奚母直接把酸萝卜老鸭汤推到他面前:“你把这些都喝掉,别给那几个白眼儿狼留。”
奚父苦不堪言,一个人扛起一个家庭的风风雨雨,胃都喝到发酸了,奚母才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我好像是把醋当成生抽又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