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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储物戒神识认主后顺便一扫,果然里边并非下品灵石,而是中品灵石。
“这庄凌,”南嘉木心中暖暖的,面上笑容愈发真切了一些。
神识间扫到锄石推开门扉,南嘉木将储物戒一隐,起身打开房门。
锄石双眼一亮,“大少爷,您回来了。”锄石连走几步,边走边道:“夫人那边遣人来寻少爷,皆被我以不知少爷行踪打发了。不过夫人那边催得急,少爷还是去一趟吧。”
说完后,锄石又面露忧郁之色,关切的望向南嘉木,“不知夫人又寻到什么条目惩罚少爷,少爷明明什么都没做。”
南嘉木轻声开口:“夫人做事,总有她的理由,并非我一定没错。”
锄石愤愤不平道:“可是少爷就是没错啊,夫人真是,”锄石失口而出,又忽然顿住,脑中迅速想了个措词,继续道:“真是太不贤惠了。”
南嘉木一直微笑地听他说完,对锄石的话不置可否,只道:“我去正院了。”说完,他缓步迈出院中。
锄石忙点头,目送南嘉木出了房门,南嘉木走后,锄石才涌起阵阵后怕。他差点说出“太恶毒”三字,若他的话被夫人得知,他只怕难逃病逝下场。虽然他说夫人坏话是为了取信南嘉木,可夫人却不会管这些。
上院。
赵秀如遣散丫鬟房门大开,同时激活房间内的隔音阵法,确定不会有人偷听他俩谈话后,赵秀如才望向南嘉木,坐在桌边,冷笑道:“儿子要对付老子,你说这笑话好不好笑?我若将这个笑话告知家主,不知家主会不会乐笑?”
南嘉木一直望着她动作,此时方坐在对面,笑吟吟道:“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赵秀如把玩着黑戒,“你是聪明人,何必说暗话。我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
“哦。”南嘉木忽然恍然大悟,笑道:“夫人是说,有人鸠占鹊巢,混淆我南家主家血脉之事吗?”
赵秀如笑容一收,掀起眼皮觑了眼南嘉木,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我自是有我的渠道知道。”南嘉木笑得高深莫测极了。
南嘉木一直怀疑自己不是南廷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有人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将幼年的他丢入听雪院不闻不问,任下人苛刻欺负,若非他祖父看不过眼将他接到身边,他能不能根骨未损的活到如今很是难说。
若仅是如此也便罢了,在他祖父死后他逃离了这个家,然而那男人找到他后瞬间想要杀了他,虽然后面不知为何放弃了,但那濒临死亡的滋味南嘉木永远不会忘记。
从那之后,南嘉木便疑心他与南廷无血缘关系,遂大费苦心地炼制出能检验血缘的灵器,只是最后的结果让人意外,他与南廷真切存在着血缘关系,反倒是南峰与南雅没有。
这就有些意思了。
南嘉木将此事记在心里,暗暗留意南廷,之后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南廷他不近女色,却纳了不少炉鼎侍妾,且做出十分宠爱她们的迹象。
南廷为何如此掩饰自己?南嘉木曾恶意的猜测南廷不。举,故意做出如是假象,以全自己面子。
当然,这只是他闲暇时的消遣,他更多则是在寻思,该如何利用赵秀如的秘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秀如没有不依不挠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渠道,因为她知道南嘉木不会说,她只是冷呵一声,道:“小雅小峰的出生,可是你的好父亲允许的。若非他处心积虑,我也不至于才知晓。”
“我知道,”南嘉木和煦一笑,他当然知道,南雅南峰的身世,还是他暗地里提醒的,若是赵秀如不知南雅南峰的身世,这出戏可唱不下去。
“我还知道,南廷从未碰过你,碰你的,是南廷安排的南家弟子。”南嘉木温和而笃定的开口。
赵秀如脸色终于变了,她双目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你知道的倒是多。”之后赵秀如冷意一收,轻声细语道:“小雅小峰的出生是合法的,只要南廷承认,谁敢质疑他俩的身世。”
“南峰只是家主,南家还有长老,还有赤霞宗修行的老祖宗,南廷不能一手遮天。你要知道,南雅能拜师苏映尊者,少不了赤霞宗内老祖宗的帮助,你说,要是南家老祖宗知道南雅的身世,”南嘉木顿住不说,见赵秀如面色愈发苍白,满意地给她倒了杯茶,“喝点,冷静一下,我知道你一向是聪明的。”
赵秀如并未伸手去接,南嘉木也不强求,将茶放到赵秀如身前桌上,继续开口:“南雅南峰的身世,今日我能发现,明日便会有其他人发现,那时你能让他们相信,是南廷主动给自己戴绿帽,让你与奸夫生下奸生子吗?”
“闭嘴,他们才不是奸生子!”赵秀如衣袖一扫,将桌上茶壶茶杯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赵秀如面色十分难看,南嘉木嘴中的奸生子触痛她的心,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女儿与儿子,怎么会是奸生子?南廷,南廷!赵秀如将南廷两字在嘴中不断咀嚼,恨不得将南廷生食啖肉。她平生最恨奸生子,从小她因为有个出墙母亲与奸生弟弟而不知吃过多少苦,每遭苦难之际她都恨不得带给她耻辱的母亲与弟弟一并死了,他们死了,她便不用再受那些不公平,那些故意磋磨。
可是他们一直活着,一直活着提醒她,她的母亲与弟弟是如何不名誉的存在。
今日,她被动成为了她母亲那样的人,她的一双儿女成了她最瞧不起最厌恶的存在。她好不容易催眠自己,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她的儿女是南廷的婚生子,可这一切被南嘉木挑破,让她不得不面对这让她痛苦的事实。
她恨南廷,也很南嘉木,这对父子,简直生来便是克她的。
“对,他们可以不是奸生子。”南嘉木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好似在赵秀如耳边响起,她紧盯着南嘉木,看南嘉木能说出什么来。她不知自己的双目有多亮,也不知里边含有多少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