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后面搂住了少爷。我怕让少爷看到我快哭的脸。
“少爷,欢喜想你了。”我难得主动一次。我看不见少爷的脸,只感觉少爷的呼吸渐渐乱了,手里的狼毫笔在纸上划出了一个弧度。
“欢喜,莫闹。我还有账册未看完。”少爷的耳垂红红的,声音有些不稳。
“那润生可要看仔细了。”我在少爷如玉一般的脖颈上落下一吻,我从未发现少爷的肤色竟比好些姑娘的都要白。手悄悄的钻进了少爷衣服的下摆。探索着,找寻着。
“欢喜,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到时可别求饶。”少爷将我抱坐在他的腿上。我细细的记着少爷的每一个表情。
“哗”
堆在案头的账册散了一地。我将我的全副身心都投入了进去,竟比之前更得其中精髓。我感觉自己在云端飘着,忽上忽下的,着不了地。嘴里唤着少爷,无所顾忌。
“欢喜,唤我润生,我喜欢你唤我润生。”红烛高燃,更鼓绵长,夜更深了。
看着少爷熟睡的侧脸,我越发的舍不得了。我用指尖轻轻的描摹着少爷的睡颜,一滴泪水顺着脸颊低落在了枕间。四更天的更鼓都已经敲过了。
我将收拾好的包袱拿上,悄悄的走出了府里的后门。临走时,我将少爷随身佩戴的玉佩给拿走了,权当留个念想。
☆、第十四章
我提前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在城门口等我。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扬州城了。昨夜似乎没有清理干净,快晌午的时候,我感觉人昏昏沉沉的。马车的颠簸让我更不舒服。朦胧间,我听到了有人声。
“人呢?”
“在车里,好像生病了。”
“将人处理干净后,就不要回扬州城了。这是你的赏钱,够你大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然后,马车又动了起来,可是我感觉更加颠簸了。按理说官道不应该这样的。
“小哥,你可坐稳当了,马惊着了。”在那之后,我感觉我从高处坠落,然后又掉到了水里,五脏六腑炸开一样的疼,再然后我就彻底失了知觉。
我这是死了吗?原来阎王殿是这么富丽堂皇的,看来书上写得也不能全信。我记得我坐的马车受了惊,我被摔下了悬崖。
“你醒了。可还还觉得哪儿不舒服?”一个像是画里走出的人推门走了进来,生的比少爷还要好看。
“我在哪儿”
“这是我家在滁州的别院,阿闽说你这两日就能醒了。看来并未诓我。”我终于回过神了。原来我并没有死
“你是谁?”。
“我叫冷怀安,家里在京城做点儿小买卖,你叫什么?”
“欢喜”
“哦,欢喜?倒也称你。你是我的仆人去溪边打水时救下的。阿闽说你伤了肺腑,若你这两日还未醒,就让我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你既已醒了,应是没什么大碍了。我叫人去叫阿闽过来给你瞧瞧。”从冷怀安的口中我得知了我和他在回京城的途中。原来我离扬州已经这么远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那越远应是越好的。胸口处有一块冰冷的物事,熨帖着胸口。我慢慢的用手捂住,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的纹路。想着今后的日子,心里一阵凄惶。
☆、第十五章
十日后,我随着冷怀安的车队进了京,在路上一边养伤,一边听冷怀安讲他的事情,时间倒也是过的挺快的。
“冷大,今年你家又没拿下贡茶的买卖,看来你家和皇商这两字没什么缘分呐。”救我一命的阿闽大夫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冷怀安说着话。我在旁边拥着皮褥子给他们续着茶。我本无处可去,索性就赖在冷怀安的车队里,给他打打下手。冷怀安没有问起我的过往,我也就假装不懂,省得还要编故事骗人,我也是不愿的。
“这扬州苏家最近也是不太平,前脚刚娶了如好似玉的媳妇,还未出正月,原本好端端的苏家少东家居然就病了一场。险些没救回来。”阿闽大夫居然提到了少爷,少爷竟病了,还病的如此严重。
“阿闽,怎么这次随我出门,你变得如此呱噪,莫不是百草谷里没人和你说话。”一直在一旁看书的冷怀安终于说话了。
“欢喜,你的茶水漫出来。”我赶紧用方巾将水渍擦干净。之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我倒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少爷对我的影响,并没有随着距离的遥远而有所减弱,反而越来越让我放不下。可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城门口早早就有等着冷怀安的人。车队分成了两批,载着这次冷怀安沿途购买的一些货物的那一队先走了,剩下一队则是给家里人带的一些土产,大多都是些男子的用品,冷怀安应是有很多兄弟吧。车队缓缓的在城中行进着。路两旁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我撩起车帘向外看了看。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幡帛飘摇,行人如织,果真是繁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