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序看了看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薛氏,又看看已经死去的桂嬷嬷,沉声道,“今日之事,全是这桂嬷嬷从中挑唆作梗,故意离间江家众人!大夫人确有失察之罪,往后就让她在自个的院中禁足,没我的许可,不得私自外出。”
江菀不屑的嗤出了声,“父亲还当真是心中有数。”
再多的证据摆在江守序的面前,他也视而不见,执意要护着薛氏,给薛氏一个体面。
不知这薛氏从前究竟是做了什么,能叫她这个渣爹一忍再忍,甚至是做出今日这等污蔑姨娘通奸谋害他子嗣后代的事,都被他轻描淡写的用一个老嬷嬷替她顶罪开脱。
江守序不是听不出江菀话语中的讥讽,他有些心虚的咳了两声,“来人,将夫人带下去。”
江菀也没有阻止他,任由薛氏被人带走。
处置了薛氏,便轮得到了周康伟。
周康伟神色有些恍惚,听到江守序要让人将自己乱棍打死,忽地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一旁的采薇而去。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跟细长的银簪,尖细的一头对准了采薇白皙的脖颈。
“别动!”周康伟如同疯了般对着周遭的人喊道,“都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四姨娘!”
见其他人不肯退下,他有些急了,银簪的尖端刺进了采薇的脖颈,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江大人,小人只想要活命,不想要伤人,”周康伟挟持着采薇往后慢慢退去,额头上的青筋高高涨起,嘴里面嘶吼着,“江大人若是不肯放小人一条生路,那小人就只能带着四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块儿下地狱!”
“来呀!要死,一起死!”
他越说越激动,手也没个轻重,只一会儿的功夫,采薇的一身白色亵、衣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
那触目惊心的红,再加上采薇痛苦的神情,让江守序一时间也紧张起来。
“你别伤她们母子,我放你走!”
铜菊在江菀的示意下,已经绕了过去,只等着寻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救回采薇。
“都让开!”
江守序顺着他意思摆手,紧张的吩咐周遭的下人,“都快让开!莫要让他伤了四姨娘。”
围着的人群慢慢向后退去,将面前的院门给让了出去。
周康伟挟持着采薇慢慢往后退去,一边退还一边道,“给我准备马车和银子,我要出城!等出了城,我自会放了贵府四姨娘!”
江菀在铜菊冲她微微点头后,才开口道,“你当真以为出城便能逃走?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爹这个右侍郎了吧?”
江守序:“???”
江菀是得了失心疯?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刺激这个疯子了?
万一这疯子真以为出城也是死路一条,不管不顾的直接拖着采薇母子一起死怎么办?
“阿菀!”
江守序低低警告她,“别添乱!”
江菀没有理会他,又对着周康伟道,“四姨娘不过江家的一个小小姨娘,我们江家认她,不想让你伤害她,可外面的人未必认她啊。说不动等你前脚出了府门,后面就被京都府或是监察司的衙役,一下子给按在那儿了。”
周康伟呆了一下,“那……那我便杀了四姨娘,让他们母子同我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