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出此言?”江菀一脸的诧异,“我何时说过此事是父亲暗中指使的?”
“那你这……”
江守序捏着手中的供词,“这是何意?”
江菀微微一笑,指着那一沓供词,“父亲再往下翻翻。”
江守序满面狐疑的翻下去,越翻脸色越黑。除了他安排的人之外,江家的其他人也早就将手伸到了轻香苑里。安插人手便罢了,竟还让江菀全给查了出来。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他江家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满京城谁不知道江菀的手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外头的人只怕都会以为他们江家觊觎萧云锦留下来的那些遗产。
再加上江菀院中丫鬟出事,说不定外头的人会以为他们江家人是在谋财害命!
“你放心,这事,父亲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江守序满面怒容,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去谋害江菀。
薛氏?
江守序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薛氏这些年明里暗里倒是做了不少祸害江菀的事,但从未威胁过江菀的性命。
留着江菀,才能彰显她身为继母的大度和好心。
更何况,在江守序看来,薛氏同江菀之间也还没到生死争斗的地步。
但若不是薛氏,还能有谁?
江家不同于其他的高门大户,子嗣众多,内里各房争斗不休。江家只有三房,他为长子,老二去的早,只留下二房的孤儿寡母,依附着他生活,至于三房,那便是更不可能的。
三房一直活动在偏僻的老家,是江家留下的血脉传承,这些年来往京都的书信都很少,只怕连他这个长兄的府门朝哪开都不清楚。
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娇女郎,二房也只有江南庭一个男丁。
阖府上下的主子也就这么多,谁会对江菀下手?
江守序思量一番,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个动机和能耐。
“阿菀,你怀疑谁?”江守序干脆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江菀,“不论是谁,父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绝不偏袒。”
“父亲,我何时说过是江家人?”
江守序一听心头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江家人,是外头的谁都好。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江守序连连点头,“父亲是想问你,你怀疑外头的什么人?是不是你从前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江菀神色淡漠,“我也不曾说过是外头的人?”
江守序:“???”
江菀是在戏弄他?
一会江家人,一会外头的人,拿他当猴耍?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守序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大掌重重的拍在那沓子供词上,拍得屋里纸张飞舞,落了一地。
“你今日来寻我,究竟是想让我替你主持公道?还是只是借机生事?若是如此,为父倒是怀疑,那什么丫鬟遇袭重伤就是你自己在自导自演,目的便是要在江家兴风作浪胡作非为,你想要毁了江家的安稳和太平!”
江菀暗自啧了一声,她这个渣爹还挺敏锐的。
倒是一下子猜中了她的目的。
“哦,我为何要如此?”
江菀懒洋洋的捡起掉落在狡辩的一张供词,淡淡开口反问,“我也是江家的女郎,毁了江家岂不是毁了自己?
我往日里是疯了点,近日也十分厌烦薛氏母女,但我也不是个蠢货,好端端的为何不惜冒着毁了自己的风险也要毁了江家?
自导自演?毁了江家?
父亲莫名其妙的给我扣了这么大一口锅,总得好好给我一个解释吧?
为何在父亲眼中,我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江菀说到后面,言辞越发的犀利刺耳,她盯着江守序,眸中的恨意翻涌,“难不成江家于我,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又或者,当年我母亲的死,同父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