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徐东旭说话他一直没说就是因为嘴里有东西,胃液混合馊酒不断往上反,陈夕紧紧闭着嘴好几次翻上来又咽下去。
这一吐,吐得昏天黑地,肠子往上窜,食物残渣叽里咕噜倒一地,陈夕往下倒,糊了一手呕吐物,给自己恶心够呛,又吐了。
旁边儿对着垃圾桶撒尿的老头提裤子看向他,骂了句:“真恶心!”
陈夕擦擦嘴上的残渣,回怼:“你随地大小便更恶心!”
“我这是对着垃圾桶尿,你那是吐马路正中央了,那能一样么!”老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继续怼陈夕,“身上一股子馊味儿,流浪狗都比你干净。”
“你才是流浪狗,你个老乞丐!”陈夕喝得有点儿上头,跟老头对骂。
“说谁呢你,我有老婆的!”老头气势汹汹走过来给陈夕一杵子,把人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呕吐物上,陈夕闻着恶心,脑袋一歪又吐了。
“妈的!”陈夕挣扎着想起来,但是醉酒后没力气,只能爬。
“你就是没素质的流浪狗,没人要的死光棍,呸!”老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走了。
陈夕慢悠悠站起,迷迷糊糊扶着墙走,还好现在是深夜,街上行人不多,好像有人看他,好像又没有。
有没有人看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喝成这个b样,被个乞丐看不起,还t要什么尊严,尊严td值几个钱?
“我就是一条狗,就t是一条狗。”
“尊严是什么,能换钱么?还不如一块骨头啃着香。”
“哈哈,扔块骨头给我,对你摇头摆尾,真香,香!”
陈夕苦逼呵呵笑出声,哼着小调晃回家,扯掉衣裤,站在水龙头下,冷水怼脸冲。
“破b出租屋热水都没有,还不如去林奕然那住,做点睡前运动助眠,开心快乐又性福。”
刚才吃饭的餐馆似乎有种魔力,能将人变得扭曲,去过的人即便当时不骂爹喊妈,过后也会骂回来补上。陈夕憋了一晚上,满肚子戾气,自言自语10多分钟,不停慰问徐东旭家属。
衣服扔在洗衣机,陈夕刷牙刷一半,牙刷怼得深了点儿,嗓子眼难受,又去抱着马桶吐。
吐完酒水吐食物,吐完胃液吐苦水,胃里已经没东西,还在往上反,脑子晕乎乎,他觉着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死了好啊,死了能立墓碑,有人跪拜,就有尊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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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月末三省ka掌舵人都会与张光明汇报业绩,之前俞城ka在三省完成比一直是第一,但是这个季度因为前ka一哥孟海离职,造成120w毛利的业绩缺口,其它员工回款较慢,所以即便林奕然签约更多关键客户,也无法改变大盘局势——俞城ka完成比是三省倒数第一。
张光明看到业绩报表没批评林奕然,说出的话反倒像是赞许:“林总辛苦了,俞城的业绩每次都自己干,其它两省要是有你这样的ka业绩起码翻一番。”
林奕然听出他言外之意:你光顾着自己签单,ka的管理没做好。
“俞城ka每人手里都有几个定好的项目,下月肯定回款。ka不是靠我一个人撑起来的,您让王爽协助我管理确实省了很多力,这才有时间多研究几个项目。”林奕然先是表明俞城ka全员冲业绩的态度,再夸张光明会管理,把这帽子扣回去。
张光明没再多说,二人简单交流几句结束通话。
林奕然喜欢挑战、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并享受征服的快感与喜悦。他的内心深处渴望刺激,敢于面对一切压力。他想让俞城ka站在三省之巅,想培养一批骁勇善战的虎狼之师,但属实精力有限。
俞城ka一直散养,又或者说是林奕然的管理方式很被动,每次都是在下属有需求时才出面,几乎很少过问过程指标,所以久而久之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林奕然做了3组60kg抓举,力竭后坐瓷砖上点了根烟。过度消耗的肌肉不自觉震颤,完美的线条在月光下诉说主人长年健身的坚韧和勃发的力量。大臂勃发的肌肉带动夹着烟的手指颤动,脖颈的汗珠蜿蜒到锁骨,滑进衬衫,汗水透背,林奕然脱掉衬衫,扔到地上,低声怒骂:“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