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捕的平度太郎于次日开始审问。
秋泽曜也在第二天被停职,具体处分还没下来,对公民开枪这件事往大了说,是他杀人未遂,往小了说,可以算是紧急情况的特殊处理,具体按照哪种,在上面没打算把他开走的情况下,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态度。
如果记者从他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况,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到时警视厅面临公众压力必须做出表态不说,真闹开了,指不定就真的要法庭上见了。
所以他被暂时停职,等待处分结果。
“还是老样子?”
“是的,不管我们问什么,他的答案都还是那个。”
——让秋泽曜来见我。
从平度太郎进入审讯室已经十八个小时,负责预审的专家进去了三次,不管是施加压力也好,又或是从闲谈开始瓦解心里防线,在对方面前全部折戟沉沙。
因为他从始至终只会说一句话。
警方彻查了平度太郎的家底,虽然从他过往的经历中找到了一点突破口,但最终收效甚微。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对方的同伙,那个黑客的存在,让平度太郎的心里防线堪称坚不可摧。
警视厅的审讯室是一间狭小、隔音的房间,其中一面墙是单面可视玻璃,从外部能够看到犯人的状态。房间里有三把椅子,平度太郎双手被一副手铐和面前的桌子连在一起,和他亲密接触了十八个小时的椅子对人体力学并不友好。
在这种令人不适的情况下,第十二个小时,平度太郎失去了那副有恃无恐的悠闲态度,但仍旧没有松口。
第十六个小时,专家提出‘先回答这个问题、你就可以见到人’的退步性要求,对方也仍是毫不妥协的一遍遍说着同样的话。
简直就像遵循某种旨意的信徒一样。
“让秋泽曜来见我。”
第不知道多少次说出这句话,他的嗓子已经干涸沙哑,嘴唇开裂。
一杯水就放在对面的加贺警部面前,他伸手将杯子推向平度太郎,在对方恼火烦躁的目光中道“你能保证在见过人之后将一切如实交代吗?”
平度太郎咧开嘴“当然。”
于是秋泽曜被一通电话叫了过来。
被停职的他穿了一身休闲服装,外套上毛茸茸的领子一看就很保暖,昨天同事帮忙处理过的脸还是一片青青紫紫,就算是为了不吓到人,他也临时找了一条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又戴了一顶棒球帽,深深压低了帽檐。
“你只有三分钟。”
“不用,一分钟就够了。”平度太郎如此回道,“我只说几句话。”
秋泽曜站在椅子后面没有坐,闻言有些诧异,加贺离开后,他扫了一眼单面镜的方向,“让警方满足你这么任性的要求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以让他们转告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平度太郎说“我要说的是——”
嗡——
突然的杂音让审讯室外搭众人皱起眉,三秒之后信号传输恢复如常,而里面的对话也结束了。
秋泽曜推门走了出来。
加贺派了警员去查审讯室内的监控画面,接着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位停职中的警官“犯人和你说了什么,麻烦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