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的跟过去看到一众将领在营帐外站着,而苏寒霖落寞在一旁坐着。“将军,钰泽他……”有事吗?但他又说不出口,钰泽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射了一箭,也是因为自己才性命垂危。苏寒霖直起腰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此事错不在你,不必自责,泽儿他定会平安无事”这句话在安慰李鸿轩,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营帐似乎又想透过看些什么。一盆盆黑色血水不断的被端出来,令人心惊胆颤又令人焦灼不安。万幸无事苏羽蕴和江攸宁正在他们的铺子里与众位贵女交谈,苏府的下人突然到来将她们请到一侧。“你说什么?”江攸宁不可置信的问着,在听到下人急切的回复之后,一下子虚脱下来,站立不稳,幸亏被一旁的苏羽蕴搀扶住。“攸宁!”待江攸宁心静之后拎着裙摆就跑了出去,苏羽蕴紧随其后追了出去。两人坐上疾驰的马车到了镇北侯府,着急的跳下来就往里冲。到了苏钰泽的院子时,已经围了满院子的人,江攸宁心一下子仿佛停止了跳动,颤颤巍巍的走到慕语昕面前“伯母,钰泽他情况如何了”苏羽蕴慢了一步追赶上来,急促的呼吸着险些喘不过气,看到自家娘亲急忙跑过去“娘,哥哥怎么样了”两人哽咽着险些说不出话,怎的从战场上回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慕语昕刚要开口屋门就被打开,越珂出来看着一院子的人跟门神一样吓了一跳,又看着泪流满面险些要昏厥过去的两个女子摇摇头说道“哎,心急些什么”两人听了这话不禁向后倒退两步,随即慌张往屋里冲去。越珂被两人拱到一旁险些摔倒幸好苏沐尧在后边为自家师父撑着。师父,你好重啊!慕语昕和苏家老太爷夫妇带着一群人围上来。“越师父,我家泽儿身体如何了”“放心,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幸好在他走的时候尧儿给了他解毒丹这才及时止住毒性,现在他只需好好修养就行,毕竟是中了毒,身体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越珂也明白众人担心连忙安慰着。“那就好那就好,无事就好,越师父也劳累了,快些休息去吧!”苏老夫人也放下心来,知道孙儿无事就好,连忙催促越师父去休息。这次若不是因为尧儿这个师父,他们一家可算是要受一番打击。“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越珂也不打扰他们一家团聚,起身就走了。“祖父祖母,娘亲,你们不要太过担心,哥哥的毒已经解了,师父也开了药方帮哥哥调理身体,以后我会每天给哥哥煎药的”苏沐尧也知道自家哥哥身体无碍,安慰了家人一番抱着师父的药箱就追过去了。师父啊!你老人家又忘记我了。等江攸宁和苏羽蕴进了屋看到李鸿轩在给苏钰泽端茶倒水,而苏钰泽就这么睁着眼倚靠在床头像个大爷一样享受着服务。睁着眼睛?!等等,哥哥没事,钰泽没事!两女愣愣的对视了一眼,此刻两人挂着满脸泪痕反倒有些怪异。苏钰泽和李鸿轩还以为是越珂又走了回来,抬头一看发现正是他们的心上人。“蕴儿”李鸿轩抛下躺在床上的大舅哥三两步走到苏羽蕴面前一把将人抱住。“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苏羽蕴抬起头呼噜着面前的大脑袋,依旧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江攸宁,发现她正走向自家哥哥。心下不想打扰,就这么搂着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步步退了出去,等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还有一院子的人。静谧之下,鸦雀无声,一院子的抬头望天只当看不见,脚步匆匆的就离开了院子,哎呦,果然还是年轻人啊!苏羽蕴此刻真是想打死面前的人,而他一点也感知不到还贴在她脖颈处说着想念的话。“嗷~”李鸿轩被拧着耳朵拽了出去。“疼疼疼,蕴儿,我又犯什么错了嘛”李鸿轩被揪了出来捂着耳朵,低垂着大脑袋一脸委屈和怨念。别人都是小别胜新欢,他这可倒好,不仅得不到关心,还被教训了。苏羽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呆子,能不能对周围上点心,她还想要点脸的。但是终究还是心疼他这一番受苦的,伸手揉着他的耳朵为他解释刚刚的情况,看他红了脸才好笑的看着他,还是知道不好意思。拉着人去了自己的院子说着体己话。而留在屋子里的苏钰泽看着江攸宁一副哭过的模样刚准备开口,被人猛的一把抱住。“幸好,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女子劫后余生带着庆幸的说着,她真的好害怕这个男人出什么事,她不想钰泽像她母亲一样离开自己。苏钰泽轻笑着搂住她,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安抚着“没事,我命大得很,一般人不敢收我,攸宁,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在呢”江攸宁就这么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也渐渐安稳下来。两人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就这么静静的相拥,感知着心爱之人的气息。他明白了她的担忧,而她也明白他的无事,彼此都在庆幸,庆幸他们各自相安无事。险象丛生“钰泽,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攸宁抬起头看向他。方寸她只是听到钰泽受伤中毒便匆匆的跑来了,可是如今看他并无大碍的样子又让她不解。“此事说来话长了,说来我如今平安归来多亏了尧儿”苏钰泽言语依旧有些不平静,若不是尧儿让自己带了药,恐怕自己真的难逃一劫。其实他那个时候真的处在濒死关头,险些撑不过去。回想当初受伤那天。边城营帐。好冷,为什么这么冷,苏钰泽迷迷糊糊的掀开眼帘,映入的便是自家父亲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无奈又迫切的询问着医师。“军中当真没有可以解此毒的药吗?”是谁,是我中毒了吗?苏钰泽有些迷茫的想着,眼睛还是睁不太开,只能隐约识别出来人影,脑子也有些昏沉,好似要睡过去。“泽儿,一定要坚持住,爹一定会找到解毒的药”苏寒霖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自己一撒手人就这么去了。李鸿轩浑身萦绕着悲伤跪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生无力,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的好兄弟,明明他说好要好好把自己带回去的,可现在,一滴滴泪水顺着眼眶留下来砸在地上,他哽咽着咽喉发不出声音。“你要是现在醒过来,以后我当牛做马照顾你,苏钰泽,我求你撑过来,你的家人在等着你,你的江攸宁还在京城等着你,你醒来啊!”李鸿轩悲怆的喊着。一屋子将领也不禁背过头去,这是他们这些做叔伯看大的孩子啊,他们也承受不了这种痛。苏寒霖无力看着自家儿子躺在床上,他离得自己看似很近,可是又那样的远,他后悔把泽儿带到了战场上来,泽儿,为父该如何救你。“包袱”轻声的呢喃吐露。“泽儿!你说什么”苏寒霖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激动的看过去。李鸿轩也听到了,那双眼睛一下子燃起希望,凑到他嘴边着急的说着“你是醒了是吗?你要说什么?”“包袱,尧儿,的包袱”气若悬丝的声音从苏钰泽口中吐出,他还有家人还有爱人,他想要活着回去。李鸿轩听了他的话明白他是指小尧儿走之前带给他的包袱,他知道在哪,对,他现在就去拿。李鸿轩来不及说翻起身子就往外跑,一路上横冲直撞的跑到苏钰泽的营帐,四下翻找着。“包袱,包袱在哪”李鸿轩翻找着突然看到床头边的包袱,忍不住想哭的情绪拿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