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暮色渐起,齐名呆呆的看着阵阵寒气越窗入室,在任小茴临走的时候忘了提醒她把这扇窗关起来。
他现在感觉有些冷。
他忽然觉得真正白活的人其实是自己,就算小时候常跟爸妈顶嘴跟孩子们打架,上学的时候也不好好学习成绩依旧名列前茅,现在没有工作也能潇洒自由度日。
按理说他这样过没有错,还挺如鱼得水。
可为什么就撞上了任小茴呢。
回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苏静说她是大三的学生,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个高中生。
那会儿正值夏末,午后的太阳光穿过浓密的绿叶投下斑驳的剪影,他和苏静站在学校大门口一棵樟树下,地上落满了黑色的小果子,有些还被踩破了黏在地上。
当时他正与苏静说笑中,大老远就见那些剪影从一张大圆脸上一晃而过,最终定在苏静的面前,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粗气说,我逃了课,这一路生怕撞见认识的老师,赶紧走吧。
话刚说完就拉着苏静的手要往校外走去。苏静颇有些无奈的看了齐名一眼,但眼里却盛满了温和的笑意。
她之前跟他说起过任小茴,她们关系很好,亲如姐妹。
直到苏静的提醒她才注意到跟在一旁的齐名,然后一脸惊讶的问,你就是齐名啊?比照片上帅多了。随后一阵清爽的笑声。
她跟苏静完全不一样,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温柔贤淑。
五年前的齐名是喜欢后者的,喜欢后者带给他舒适的美。
可是时间久了他才明白,再喜欢的东西也抵不过习惯二字。
也许他爱的不是任小茴这个人,而是跟她在一起的日子。
齐名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想留住她跟她聊聊天,却还是被司徒格的一个电话给勾走了,室内刚才被任小茴带来的许多欢乐也随她而去。
如果早知是这样,倒是宁愿任小茴没有来过,就当不知道,至少屋里的这片寂寞也略显清净,他也可以继续思考思考以前现在和将来。
任小茴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坐车去了跟司徒格约好的地方——倾世影楼。
刚下车就见司徒格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都说待嫁女子在见未来相公的时候总是羞涩的,此刻的任小茴娇羞极了。
难道这么快就要挑选婚纱了?可是,她还没有跟自己的爸妈提起呢。
这样想着便小跑到司徒格的面前,却见他拉起她的手就急忙的朝里面走,赶紧去换衣服。
“啊?”任小茴紧跟着司徒格的脚步,不太明白。
“少了一个伴娘。”司徒格简明扼要。
在服务员将一件白色礼服递到任小茴手上的时候她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本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时间紧迫,还来不及再看一眼司徒格就被推倒了试衣间。
其实她想说她从来没有穿过礼服,而且大冬天的,身上的膘肉又长了几斤,实在是没有可以露的姿色。
慢腾腾的换好衣服之后任小茴试了几试还是不敢打开门,想着司徒格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大失所望,却听有敲门声。
任小茴屏住呼吸,一狠心,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放在门把上的手用力一拉,门开了。
本以为看到的仅仅是司徒格一个人,却没有想到外面居然站了一排,包括文弱书生健美男和僵尸男在内。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从他们的表情上已经略知一二了。
“这个,好像有点儿大了。”任小茴鼓起勇气打破尴尬的气氛,用手将抹胸的地方往上提了提。
司徒格率先走到她的跟前,笑着说,那就换一件。
任小茴红着脸点点头,然后低声的问了句是不是很难看。
司徒格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冰冷的手指触到任小茴滚烫的脸颊上,令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不难看。”司徒格说,“是这衣服配不上你。”
任小茴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瞬间来了自信,毕竟这是她迄今为止听过的最贴心的赞美,还是出自心上人之口。
一连换了好几件,最终在司徒格的精心挑选之下,一件米白色斜肩礼服清新洒脱的包裹着任小茴不算曼妙的身姿。
前前后后花了大约一个小时,任小茴始终没有看到新娘子,被几个大男人围着倒感觉自己像是新娘子了。
纵然心头有诸多疑问,但还是清楚的知道这要等散伙儿之后单独问司徒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