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秋犹豫着说道,“难道,她是攀上了别的人?”
厉飞瑶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看向采秋,采秋被她吓了一跳,“小,小姐?”
“原来如此!”厉飞瑶心中豁然开朗。显国公府里本就不止方氏一个主子,还有顾寒江!
如兰没有机会认识府外的人,那么极有可能是跟顾寒江有了勾结!而她父兄的出现,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在外败坏顾寒寻的名声,而这背后的受益者,不做他想!
想通这一点,厉飞瑶吩咐车夫,马上调转车头去府衙。
顺天府大牢里,江如松刚被府尹命人打了一顿板子,正趴在潮湿的草席子上鬼哭狼嚎,暗叹自己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听牢房外传来冷冷的一声,“江如松?”
他急急应了一声,以为是他的世子妹夫派人来救他了。结果等他转过头一看,脸色顿时面如土色,居然是在桥上揍了他的黑面煞神!
他抖着腿肚子,如一滩烂泥趴在床上,颤声道,“好汉,找,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越示意牢头把门打开,然后一弯腰,进了黑洞洞的牢房里。
“有些事要问问你,我问,你答,可明白?若有隐瞒……”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架上他的脖子,“挑断手筋脚筋,再扔去乱葬岗喂野狗!”
江如松面色煞白,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怎么知道你妹妹来了上京?”
“有人去昭原县接我和我爹,说我妹妹在上京嫁给了贵人,接我们去享福!”
孟越回头看了看隐在角落里的人影,又接着问道,“那你可见过这贵人长什么样?”
“见过他搂着我妹妹上马车的背影,未曾见过正脸……”
他怕孟越不满意,又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但是妹妹告诉我,这人是显国公府的世子,在京城权势滔天,我在上京横着走都没人敢拦我!”他张嘴干嚎了几声,“好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被我妹妹这个贱人骗了!”
隐在拐角处的厉飞瑶慢慢捏紧拳头,“孟越,走吧!”
*
清雅的竹林小筑里,青竹染上点点白,林间的石子小路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阿庆一路小跑着冲进来,在廊下差点摔一跤,慌慌张张站稳以后,大声喊道,“公子,公子!”
顾寒寻正在案前提笔疾书,听到动静眉眼都没动一下,还是阿庆接着说下去的话,才让他抬起头来。
“公子,郡主派人来,想找你讨要一个人!”他看了看顾寒寻的脸色,“郡主想要待在国公府里的如兰!”
顾寒寻放下笔,讶异道,“如兰?”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是瑶宝要的人,送去便是!”
阿庆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些喜色,但是看到顾寒寻平静的面色,徘徊纠结片刻,还是说道,“公子,小的背着您跟郡主说了一些话!”
顾寒寻抬眼看他,“什么话?”
阿庆对了对手指,“就是,就是讲了一下,那个如兰经常来找公子,不是送汤就是送糕点!”他急急补充道,“但是小的也跟郡主讲了,您压根就没见过她一面!”
顾寒寻再次放下笔,看着书案上行走如龙的笔迹,眼睫煽动间满怀期待地看向阿庆,“那瑶宝什么反应?她说了些什么吗?”
阿庆实在不好告诉他郡主什么话都没说,但看着公子渐渐暗淡的双眸,他双手猛地一拍,岔开话题道,“郡主肯定是不高兴如兰一直缠着公子,所以派人来将她接过去,可以好好折磨折磨她!”
说完他又意识到不对劲,这么说郡主公子会不会觉得郡主太残忍,连忙又要更正,就见公子有气无力地一挥手,“你下去吧!”
阿庆哭丧着脸退了出去,他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他本来以为公子听到郡主要走如兰会跟他一样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