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尔方才被热得一身香汗,这会儿红烛熄灭,在黑暗里才觉出丝丝清凉,身下人表情看不真切,她却也能想到他半眯双眸的风流模样,不再犹豫,抬手将玉簪拔下,随意一扔,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遮住她光洁的肩背。
江淇喉中一紧,却仍枕着双手没有动作,将长腿屈起,方便她坐得更舒服,耐着性子等她。
她的手在夜色中一寸一丝抚过他的眉眼,一颗心只觉得要化成一汪春水,略微俯身,靠在他胸膛处,揽住他的脖颈,仰头说话间温热呼吸吐在他精致下颔,声音柔媚酥骨,&ldo;我早就打定主意,你要是回来……&rdo;
&ldo;嗯,&rdo;他轻声应,勾着她往下说,&ldo;我回来,你就怎么?&rdo;
她在黑暗里缓缓找上他的唇,虔诚贴上去,身下开始轻柔动作,逼近他的崩溃点,灼热湿润痴缠在一处,江淇身子一瞬间紧绷,偏生她又用红唇贴紧他,他不肯露怯半分,只好咬紧牙关把吟哦生生咽下。
她得逞地扫着他的唇,动作不停,自己的声音也难免染上几分醉意破碎,&ldo;妾就要……用尽浑身的解数,好让公子知晓……&rdo;
动作再推进一分,她侧首去寻他微凉的耳垂,轻柔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儿,香舌一勾,将他耳垂辗转怜惜,含混不清的话语深情得让人魂飞魄散‐‐
&ldo;妾究竟,有多心悦公子。&rdo;
心悦到愿意奉上一切,极尽虔诚,取悦你。
心悦到,任窗外雨打芭蕉,又一度南风,明月清辉,沧海桑田,只要做你的枕边人,即是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很惊喜能在番外跟大家再次相见!现言《他皮任他皮,我只是条鱼》仍旧在一起更,最近时间的确很不稳,呜呜呜我不是个好作者!
但还是很爱你们!
番外还剩下三四个这样子!会写到小可爱出生的!
第99章番外3-美人赠我金错刀
梁城云府新婚,挂了一室一街的喜庆大红,这对新婚的外来夫妇却正日见不着人影。
有递帖子上门拜会的,小厮也只说他家老爷夫人去城外菩萨庙拜会,离得远不便折腾,就在外小住了些日子。
城郊远离喧嚣的林间,晨起雾意渐散,一把削铁如泥的冷剑破开晨曦,持剑人手腕一转,挽出一个漂亮剑花。
眼看前头有绿叶飘落,那人一撩绯色衣袍前襟,腾空翻了个身,破空出剑,将落叶稳稳留在了剑尖。
有妇人倚在屋门口轻轻鼓掌,他闻声,笑着收起手中剑,转身看她。
走过去将她身上披着的衣裳又拢了拢,佯怒责备道,&ldo;晨起凉,又不好好穿衣裳。&rdo;
她笑起来,拿着帕子仔仔细细把他鼻尖和额角的汗珠都擦了去,看他的目光百转柔情,&ldo;夫君舞剑,有这等美景,哪还顾得上什么衣裳不衣裳的?&rdo;
江淇经不住她嘴甜,到底一笑,打横把人抱起来往屋里走,&ldo;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伺候夫人更衣用膳,咱们还得赶着时辰去庙里进香。&rdo;
她躲在他怀里止不住笑,却仍止不住想起方才做的那个噩梦。
一个清晨都心有余悸,马车上,江淇特意为着跟她说话吩咐了下人赶车,路上颠簸,他将她拥在怀里,理了理她鬓边发,钟离尔环着他脖子,到底窝在他怀中开了口,&ldo;夫君,我做了个噩梦……&rdo;
江淇听她这么怕的声音便心里怜惜,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ldo;怎么了尔尔?你说与我听,我帮你解梦。&rdo;
钟离尔抿着唇,回想方才梦中一切仍是喉中哽咽,想到如今还能窝在他怀里被他照顾庇护,对比梦中种种,只觉得劫后余生,庆幸又后怕。
盛安六年,女皇钟离氏在位的第三十四个年头。
大明女皇承圣宗志,在位以来长治久安,风调雨顺,定辽东,平琉球海,兴科举,减赋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是难得的清明盛世。
朝中栋梁比比,各部均不乏文武之才。
如何看去,都是大明空前绝后的鼎盛之时。
可唯有一点,教朝臣百姓都操碎了心‐‐
女皇无子。
圣宗皇帝故去多年,旁交之国曾多次求娶,朝中也有勋爵富贵意图交好,女皇却始终不曾再嫁。
皇帝无子,这大好江山,便后继无人。即便可以从皇室宗亲中选拔下一任储君,在天下人看来,却终究不如女皇亲生的孩子名正言顺。
这一日下了朝,又有朝臣追着女皇进言,却都被陛下手一挥关在了乾清宫外。
她下了朝,好容易将一身繁重朝服脱了,清欢立刻上前,将衣裳替她换好,回身忙给一旁的小宫女使了眼色,宫女太监会意,均转身退出了内殿。
一杯热茶递过去,清欢略躬着腰与她道,&ldo;陛下,宁太嫔的丧事已经毕了,宁大人托夫人特地进宫叩谢圣恩,因着您前阵子忙,奴婢便按您的意思与宁家回了话,说陛下心疼宁大人丧妹,教宁大人不必着急上朝,可再修养一阵子。&rdo;
江山易主这几十年,圣宗的后宫故人一个个故去,她当年继位,本意是要保着砚棋与兰太妃母子的,却终究敌不过那孩子一天天长大,懂得多了,心思便重了,到底思虑成疾,年轻轻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