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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文辞声音平淡地回了一个字，&ldo;卵。&rdo;

&ldo;卵？&rdo;听见那个字的时候，卓画溪觉得胸口一阵难受，&ldo;为何会有卵？这究竟是什么东西？&rdo;正在卓画溪问的时候，文辞眼神微微流转。一把拉住卓画溪手腕，一个凌空而起，飞跃上一旁的屋顶，压低了身子，&ldo;莫开口。&rdo;文辞话语简单地吩咐卓画溪，眼神紧紧盯着屋下。

卓画溪不解，她趴在屋顶上，眼神同样看着楼下。不一会，只见三两个人模样的东西摸索着走了进来。他们动作诡异僵硬，极其不协调。其中一&ldo;人&rdo;四肢并用，爬行到大娘的尸体旁，伸出鼻子闻了闻，喉咙里发出一阵&ldo;噜噜噜&rdo;的声音。另外的两&ldo;人&rdo;被声音吸引，也走了过来，纷纷低下身子，打量着大娘，确定大娘没有动弹之后，一&ldo;人&rdo;低下头，埋首在大娘被撕扯烂的手掌上。一阵牙齿咀嚼啃食的声音伴随着静夜的微风飘入卓画溪的耳中。卓画溪眼神瞪的滚圆，她不敢出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屋下的三个&ldo;人&rdo;正在享受一场饕餮盛宴。

大娘的身体快被啃食完的时候，文辞缓缓起身，带着卓画溪动作轻缓，不留声音地飞跃下屋檐。他看着面前还沉浸在进食的三&ldo;人&rdo;，手中的剑没有留情，速度极快地刺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咙，在另外一&ldo;人&rdo;被惊扰，正要扑来的时候，他的剑已经抽出，准确无误地传入那&ldo;人&rdo;的喉间三寸。

&ldo;吼‐‐&rdo;还剩一下一&ldo;人&rdo;，他没有朝着文辞攻去，而是张开双臂扑向手无寸铁的卓画溪。

&ldo;嗖！&rdo;一声。卓画溪看见面前正要扑来的&ldo;人&rdo;忽然钉住，他的喉间插着一把剑，随着剑从他身后抽出，他倒在了地上，双腿微弱抽搐起来。

解决了三&ldo;人&rdo;，文辞才不急不慢地拿出方帕，擦拭剑刃，&ldo;走了。&rdo;他吩咐了一句，转身便离开。卓画溪跟上了他的脚步，走过大娘身侧的时候，卓画溪看见大娘的半身已经被啃食的只剩下白骨零星带着肉渣，体内内脏顺着流淌一地，味道腥臭夹杂着糜烂之感。

走出了锦华阁，卓画溪开口问道：&ldo;他们究竟是什么？&rdo;

文辞没有停下脚步，口中说：&ldo;蛊尸。&rdo;

&ldo;蛊尸？那是何物？为何我见到王三也是如此？还有那些卵，那又是什么？&rdo;卓画溪的问题很多，她问得不依不挠。

听完了卓画溪的问题，文辞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淡漠地看着卓画溪，&ldo;那便是蛊尸。&rdo;说完，他便要离开。

&ldo;等一下。&rdo;卓画溪喊住了文辞。

&ldo;我无空回答你的问题。&rdo;文辞停顿脚步，声音冷漠。

卓画溪抿了抿嘴，说：&ldo;多谢相救。&rdo;

&ldo;无心救你，只是路过。&rdo;

听着文辞的说辞，卓画溪顿了顿，&ldo;一开始在锦华阁内，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也许我也成为掌柜的盘中餐了。&rdo;

文辞没有再说话，而是丢下一句：&ldo;天已黑，若想死，尽管留在路上。&rdo;说完，他提剑离去。

文辞的话不无道理，这样的黑夜，她一人在外确实不妥。想着，卓画溪加紧脚步，朝着醉风楼的方向走去。

听见醉风楼的歌舞升平，看见楼内灯红酒绿的时候，卓画溪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一半。刚走进醉风楼的大门，就看见画梅扑了过来，&ldo;姑娘，我听说你出去找我们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

见到画梅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卓画溪一下拉过她，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ldo;画梅？你去哪了？遇见了什么人？可伤到什么了？&rdo;

听见卓画溪一股脑的问题，画梅愣了愣，诚实地说：&ldo;我与画莲去了东街，之后正要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楼状元。他说有东西要托我们给姑娘，我们就随着他去了状元府。&rdo;

听完画梅的话，卓画溪自言自语地问：&ldo;楼舒玄？&rdo;

&ldo;是，&rdo;画梅一边说，一边扶着卓画溪绕开人群，走上楼，&ldo;姑娘，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可担心死你了。&rdo;

&ldo;我不过是四处去找了找。&rdo;卓画溪摇头，她没有将自己看见的说出来，而是继而嘱咐着画梅，&ldo;画梅，听着。今后不管去哪，天一黑便不要在外，可知道了？&rdo;

&ldo;是。&rdo;画梅虽然不懂为何，也点头答应下来，&ldo;姑娘，你身上怎么一股味道？可要先沐浴？&rdo;进了屋，画梅问。

卓画溪点点头。

待画梅将一切准备妥当，坐在浴桶中的卓画溪闭上眼，感受着热水的蒸汽温暖。虽然说自己出门一趟无获，可是也幸好画梅与画莲并无大事。只不过，那些蛊尸究竟是什么？卓画溪想着，睁开双眼。文辞不愿多言，她如今知晓的也只是&ldo;蛊尸&rdo;这两个字。回想着锦华阁中发生的事情，卓画溪记得文辞的每一剑都是正入那些蛊尸的喉咙。说起来，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做过，因为有人与自己说过一句&ldo;喉间三寸便好。&rdo;卓画溪眼神微垂，看着洒满了花瓣的水面，眼神一点点凝结。

醉风楼的莺歌燕舞并未被窗外黑夜的诡异影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卓画溪来到季雪禾的门前，她轻扣门。

&ldo;请。&rdo;

听见屋内的声音，卓画溪推门进入。进门的时候，她脚步停顿了片刻，双眼看见季雪禾屋内坐在一张椅上的画莲，画莲原本笑意灿烂的脸也因为卓画溪的出现而僵硬，&ldo;姑娘。&rdo;她急忙起身行礼。

卓画溪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似乎交谈甚欢的模样。卓画溪识趣地说：&ldo;似乎打扰你们雅兴。&rdo;她说着，将目光移向了季雪禾，语气冷淡，&ldo;有话问你。&rdo;

听到卓画溪如此说，画莲低头言：&ldo;我先下去。&rdo;她说着，一路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抿了抿嘴，走了出去。

画莲关门离开后，季雪禾叹息一声，&ldo;姐姐语气如此之冷，可吓坏小姑娘。&rdo;他的话语带着与身俱来的缠绵柔存，&ldo;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儿，若是被姐姐吓坏，岂不可惜。&rdo;

面对季雪禾的调侃，卓画溪并未作出回应，她的目光依旧淡漠，&ldo;你可知道蛊尸？&rdo;

听到卓画溪如此说，季雪禾沉默久久，笑叹出来，&ldo;我说不知道，姐姐也不会信的，不是么？姐姐能如今来问我，便是心下了然我是知道的。&rdo;

&ldo;你若是不知道，如何会与我说喉间三寸。&rdo;卓画溪话语犀利。

季雪禾听到她接近质问的口气，并未动怒，而是缓缓起身，嘴角浅笑，&ldo;若说是猜的，姐姐可信。&rdo;

听到季雪禾敷衍的口气，卓画溪心中压抑许久的害怕化作一抹怒意，&ldo;你胡言！&rdo;季雪禾分明是知道内情的，可是他却偏偏不愿意说出来。他的这种故意刁难嬉笑之意让卓画溪几步上前，动作粗鲁地一把拉扯过季雪禾的手腕。季雪禾并未反抗，而是顺势往后一倒，因为季雪禾身体的带动，卓画溪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扭，跟随着季雪禾一同倒在床上。将要跌落床沿的时候，她双手急忙撑在床榻之上，固定住长发的簪子因为晃动掉落，长发如瀑般落下，落在身下季雪禾的身上，与季雪禾同样肆意披散开的柔发三千交织凝绕，季雪禾的双手自然落于脸两侧，嘴角微微带笑地注视着卓画溪，&ldo;姐姐如此这般，是想要做些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