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月,港城迎来了低温天气,这次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一些。
西贡高尔夫球场,将近半月的阴云天,久违的太阳笔直的射下来。
男人身穿白色立领高尔夫球衣,下身穿着高尔夫球长裤,脚踩平底鞋,标准的高尔夫球服饰,加上标准的握杆姿势,球童在旁边伺候,男人深邃的桃花眼目视前方,面色寡淡,几乎是没有犹豫,抬手、挥杆、击球一气呵成。
白球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之后,稳稳当当的射入洞中。几乎是白球入洞的那一瞬间,旁边响起“啪啪啪”的击掌声。
“一杆进洞,状态不错。”宋琸笑道:“看来你没有因为结婚的事情受影响。”
球童及时上前接过球杆,面带笑意,道:“江少,恭喜。”
高尔夫球一杆入洞的几率很小,球童之所以笑意迎人,倒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替江季风高兴,普通人一杆入洞需要给球童发红包,但像江季风这种,在港城屈指可数的名门贵族世家少爷,一杆入洞,心情好发下来的小费,估计能高达几十万元。
球童拿走球杆,江季风的助理小高拿着准备好的红包,带着球童离开内场。
整个高尔夫球场只剩下宋琸和江季风。
“你怎么来了?”江季风一边摘下打球时戴的手套,一边朝宋琸走去。
“听说你被逼婚成功,专程过来安慰你。”
宋琸顿了顿,见江季风依旧一副淡淡然的表情,道:“你打算怎么办?”
江家在港城是巨有排面的世家贵族,江季风又是世家未来的掌权人,以后江家的家产,十有八九是传到他的手里,可就在昨天被爆出江季风闪婚的消息,在港城,江家的消息也不敢有人拿来炒作或做文章。作为江季风的发小,宋琸打电话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连夜回了港城。
一个小时前,宋琸才刚下飞机。
手套被丢在桌子上,他拿起桌上专属的黑色金属盒,打开后,抽出了一根散发出淡香的雪茄。
西贡的高尔夫球场这一圈属于私人会员,入会费高达两百万,会员在这里,别说抽烟、抖下来的烟灰服务生都会一片一片的将其打理干净。
雪茄被点燃,男人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弥漫开来。
江季风无甚所谓道:“放着吧,耐不住,她自然会离婚。”
昨天在电话里,宋琸就追着江季风问了好多,比如长的怎么样,有没有照片,是不是你喜欢的feel。江季风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是。”
宋琸还是有些震惊,毕竟江季风结婚,他到现在都没消化掉,默了半晌,最终感慨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答应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
“老爷子喜欢就行了。”
“你就这么接受了?”
“他同意我去北京开拓市场。”
江季风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道:“你也知道,去北京这事,我说了多久。”
江季风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划要去北京开一家传媒公司,但并非普通的传媒公司,与那边的上头签署了合作,开拓新市场,涉及到了很多乡镇的发展。成了,江家不止是世家,在内陆也有所威望,不成,江家虽不需要付出多少损失,但至少会对名声有所损害。
所以老爷子也在里面插了一手,卡了将近一个月。
百年世家,看重的,更多是名声。
包括他的婚事也一样,当年的娃娃亲,哪怕许久不联系的老友找上门,谈起这幢口头婚事,江老爷子生怕名声受损,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那这么说,老爷子也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公平,所以给你补偿。”宋琸道:“算了,反正,你去了北京,老爷子也管不到,他就算要把她接来港城住,你也不在。”
江季风也是如此打算的,他娶她,逃不开,那离开港城,总是他能选择的。
一南一北,总碰不着。
他掐灭雪茄,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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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十一月底,气温越来越冷,中央气象台显示,过几天将迎来初雪。
温漾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点开淅川省兰山县天气预报,兰山的气温比北京好些,但也很冷,她起身,恰好看见室友杨丽站在门口,递给了她一块橙子,道:“你这次出差要去多久?”
温漾接过橙子道了谢后,说:“这次比较快,大概三天,因为合同还没下来,只是去实地考察一下,和当地的居民探讨一下雷波脐橙滞销的问题。”
杨丽撇撇嘴,道:“你这个工作,不但要去乡镇考察,还得写报告,最后就是帮人卖滞销的橙子,不是我说,你这能有什么前途,你一个浙大出来高材生,干嘛想不开去当电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