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昨日我一直在府上,未曾出过府门半步,容浅姑娘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容浅随口答道:“哦……我昨夜看见一个人,似乎有些像你,不过温姑娘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我看错了。”
顿了顿,她又道:“说起来,我昨日还遇见了一个书生,他似乎跟温姑娘你很熟……”
“书生?”温婉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拧眉想了想,许久才道:“容浅姑娘说的莫不是那书生颜斐?”
原来那书生叫颜斐,不过她只是说了书生二字,温婉便立刻知道是谁,果真关系不一般哪!
容浅故作惊讶的模样道:“呀!温姑娘你果真认得他?难道你们……”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婉见她要误会,忙急声解释:“那书生一年前流落到此地,我正巧遇见他,见他有几分才华,出于好心,施了些银两赠他,未料他却因此会错意,以为我对他有情,几番上门来提亲,我爹自然是不会看上他一个穷酸书生,每每都将他拒之门外,半年前听闻他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再没了他的消息……怎么?他可是对你胡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见我从知县府上出来,向我打听你罢了。”容浅随口编了个谎话,但看温婉的神色并无半分异常,仿佛昨日之事一点也未曾发生过一般,该说她戏演的太真还是自己弄错了什么呢?
容浅心中疑惑,与温婉又闲聊了几句,然后推脱有事离开,独自出了府外。
临走之前,她叮嘱温婉道:“一会凤大哥与你爹谈完正事之后,你便与他多接近接近,只是千万莫要让他记挂着我,你知道,他总是将我当孩子放不下心,可我却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你们的终身幸福啊!”
让温婉将凤孤拖住,也好给她些时间再去查探一番。
温婉对容浅如此用心地努力帮她很是感激,立时点头应下。
容浅则是在街市中向人打听到了书生颜斐的住处后,直接上门去找他,从他那应该也能了解到些什么。
一间破旧的寒舍,勉强能遮风避雨。
容浅远远便看见坐在门前手握书卷,埋首吟诵着的书生颜斐。
一如昨日所见,他的面相仍旧显不出活人的生气,印堂上缠绕的黑气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容浅想了想,几步走上前,在路过那门前之时忽然脚下一崴,低呼一声蹲下了身子。
颜斐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看,然后走过来,十分有礼道:“姑娘,你没事吧?”
容浅一直垂着头,伸手揉脚,一面蹙着眉不停呻吟着:“我好像扭到脚了,你能不能扶我进你的屋里坐一会儿?”
“这……”颜斐迟疑着,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男女授受不亲,小生与姑娘素不相识,只怕有些不便。”
果然是书呆子,死板的可以!
容浅忍不住轻喟一句:“难道你要就这样看着我痛死在这里么?亏你还是读书人,竟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