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杨家,杨子季看到爷爷和父亲,二叔,二哥,三哥都坐在大厅里。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扬子伯在后面一脚踹在他的后腿窝,杨子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祖母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了,母亲则是哭的两眼像桃子一样,看自己的眼神就是恨铁不成钢。二婶的眼神很令人玩味,似乎有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东西掺杂在里面。让人很不舒服。
爷爷把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父亲走过来抬起脚揣在杨子季的肩头,杨子季没敢躲,硬生生地接住了,身子一趔趄。这一下把母亲的情绪彻底地激发出来,哭着跑过来,抱住杨子季,把她护在怀里。杨金山再次抬起的脚终究没有落下,对着妻和子重重地落下。
吼道;“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他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好的不学,偏偏去做拐带人家女儿私奔的事情来。幸亏没成,如果成功地跑了,我们这脸往哪儿放。杨家几辈子的脸都丢光了,还有脸哭。”
杨子季还在心里纳罕,这是什么情况,没成,就应该是柳依绵没有行动,那家里是怎么知道的呢。柳家不会傻到把没成的事情嚷嚷出来吧。
就听母亲吴氏哭着说道;“你怎知是子季拐带那个死丫头,保不齐是那个丫头在勾引我们子季呢。我们子季天生胆小,还是个小孩子呢。”
杨子季自从上次被柳依眠说是稚童,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了。看着盛怒的爷爷和父亲没敢大声,小声地嘟囔;“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大哥这么大已经成亲了。”
吴氏气的在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这个小儿子完全是傻了,怎么不知道好赖话了。
二夫人金氏憋着笑说道;“我们自己家的孩子,我们自己知道,子季从小就善良懂事儿,绝不会做出叛经离道之事儿。一定是柳家那个妖女魅惑的子季。
我看那个丫头就是个妖孽。弄出来的衣服和什么牛仔布都是怪东西。里面一定有什么妖术,那么多不明真相的人被蛊惑的重金去买。回来怎么都弄不懂它是怎么织出来的。”
这一句话把罪过都推到柳依绵的头上,让吴氏和老夫人汪氏很受用。对嘛,都是那个死丫头的错。那个死丫头从小就抢上,处处都跟杨玲珑比。我们家玲珑会什么,她就要会什么。
如今怎么样,还不是不行,我们家玲珑自从到了睿王爷身边。深得倦宠,无人能比。如果能封个侧妃,地位就稳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成功。你再能鼓捣出新鲜玩意又能怎样,到后来还不得嫁人。这女人在争强好胜一点用都没有,都头来都需要有个家。
杨家的男人很理智,这种无赖的话很丢人,不过,那个牛仔布确实很奇怪。家里那么多专业技术人员,把那个裤子都撕成片片了也是弄不明白是怎么织出来的。这就说明自家和人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还有那颜色,怎么也调不出来。
杨子季自从刚刚看到了二夫人的嘴脸就很是反感。听不得她如此诋毁柳依绵。闷闷地说;“不是她勾引我的,是我先给她的字条,要她做好准备在除夕夜跟我走。”
二夫人金氏一个没憋住,‘噗’的一下笑出声,头上的金步摇跟着乱晃,晃得吴氏别过脸去不再看。金氏想想不对,这个时候不该笑。为自己辩解地说道;“看看我们家子季多么单纯善良,这个时候还往自己身上揽罪责,啧啧,那个小丫头就该跟你走才对。她有什么,她可是配不上我们家一表人才的四少。打今儿起,她的名声可就毁了,没人敢娶她了。”
老家主杨富贵气得胡子崛起多高。女人真是麻烦,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这个时候说些有的美的。对着老妻汪氏一瞪眼,汪氏也很讨厌这个多嘴多舌的二夫人,好事坏事儿都要参合一脚。
汪氏站起来说;“子季的事情很严重,交给男人们去处理吧。吴氏,金氏,跟我走。准备明天女儿们回门的酒席。”
吴氏和金氏不敢忤逆婆婆,只好站起来跟着走,吴氏一步三回头,这个小儿子真让人操心,原来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拗呢。
杨富贵走到杨子季的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给那丫头送的消息,他给你回话了么。”
“很长时间了,我希望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她没给我回信,我们也没见过面。”
你个傻小子,人家根本就没见到那个字条,你还有没有一点大脑。“那你凭什么确定她就能跟着你走。”
“我们,我们,”
杨金山吼道;“说,如实的说”
杨子季吓得一瑟,说道;“我们以前就说过,那时,我们家刚把玲珑送到睿王府,她很害怕,怕她家也把她送走,就跟我说,宁可跟我走,也不愿意进那种地方。
我当时很犹豫,不知道走出去哪里,没成想,两天之后,她就自杀了,还做的那样决绝,先喝了药,再上的吊。我当时很自责,如果我答应带她走,她也许就不会死的。我觉得她的死跟我有关系。”
杨富贵平静地说道;“所以,这次,你觉得带她走是在帮她。”
“嗯,那时,都觉得柳家在劫难逃,我已经,已经安排好了人,如果柳家的女眷被卖,就让人暗中将它买下。我不能看着她颠沛流离。”
杨金山看着小儿子无奈地说;“傻孩子,什么事情都不能一厢情愿,她的变化,她家的变化你没觉察得到么,柳家的危机已经不存在了。就在今天,你在十里长亭苦苦地等待着的时候,柳家的柳宜秋在除夕夜里拜佛得到了神预。柳家得到了棉花的嫁接神技,现在,步步维艰的是我们家,知道么。”
“什么,”杨子季震惊地问;“嫁接神技。柳宜秋。”
看着父亲无奈的神情,扬子伯说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柳宜秋在白云寺得到了神技。通一法师都亲自去了柳家,柳家不但有了新式的时装,牛仔布,衣纺市场还有了棉花嫁接神技。你认为柳依绵能跟着你走么。在没有得到她明确回复的时候,你贸然地行动是不是自取欺辱呢。”
杨子季呆呆地跪坐在那里,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哪里不对劲儿呢。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