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今年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显得比同龄人要老成稳重许多。怀叔:&ldo;那三姨娘的症状是因为脾胃虚弱至极。脾胃之气虚,则胞胎无力,必然会有崩坠的风险。况且她又上吐下泻,哎,总是她全仗着年轻体壮,肾气牢固,这才只是腹痛,而没有坠胎。我给她开了固胎汤,看着她喝了药,情况稳定了方才回来。&rdo;华霜给怀叔的杯子里斟满茶,笑着道:&ldo;怀叔是好人,那三姨太能够遇到怀叔是她的福气。&rdo;苏晨也道:&ldo;就是就是。&rdo;萧念食指的边缘轻叩在茶碗的边缘,发出细微而富有节奏的声响:&ldo;是福是祸现在还难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怀叔有麻烦了。&rdo;&ldo;哈哈哈,公子想的和老奴差不多。老奴现在还记得那许夫人看我的眼神,真是个阴毒的妇人啊。&rdo;怀叔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神态轻松惬意,半点也无惧色。萧念:&ldo;冬日漫漫,闲来无事。有人给您老人家解解闷也是好的。&rdo;怀叔:&ldo;好了,天色不早了。公子也早点歇息吧。&rdo;&ldo;您也是。&rdo;众人洗漱之后,各自歇下。一夜无话。唯有寒冷的北风不停的游弋,呼啸。本来华霜对于昨夜公子的话还有些不太明白。可是当她审案审案用罢了早饭,果然两个官差前来拿人。不过怀叔的医德医术在这附近几个村都是传遍了的,两个官差对怀叔的态度也还算客气。怀叔从从容容的跟着他们去了。今日仍旧是风和日丽,昨夜北风吹了整整一夜,这会倒是消停了。柔和的阳光照耀下,让人觉得这个冬日也不是那么寒冷。怀叔走了,苏晨坐立不安。他倒不是担心怀叔吃亏,而是想着跟去看热闹。萧念站起身,推开窗子,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涌进来。&ldo;华霜,更衣。咱们也一起去看看热闹。苏晨记得多带些银子。&rdo;……县衙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们。苏晨雇了一辆马车,三个人乘坐着马车,苏晨一路和萧念说说笑笑,半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从马车上下来,苏晨护着华霜和萧念挤进人群,站在一个视线最好,最舒服的位置。此刻刚刚升堂,三人来的刚刚好。怀叔站在堂上,给知县冯大人一揖,然后道:&ldo;草民怀敏德见过知县大人。&rdo;言毕,一撩衣摆,欲行跪拜之礼。冯大人赶忙制止:&ldo;怀大夫无需多礼,本官知你年岁以高,腿脚不甚利落,不用来这些虚礼了。&rdo;怀叔一笑:&ldo;多谢大人体谅。&rdo;华霜在旁看着,心想怀叔的面子真大啊,连知县大人都对他如此客气。萧念虽然看不见,可是却好像能听到华霜心里想什么,于是他小声的在华霜耳边说道:&ldo;知县大人母亲的命就是怀叔救下的。&rdo;华霜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那许夫人和二姨娘并着一堆家丁仆人站在一旁,一见知县大人对怀叔如此礼遇,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许夫人更是急切道:&ldo;大人,就是这个人,这庸医,是他治死了我家三姨娘!可怜我家三姨娘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大的骨肉啊,呜呜,一尸两命!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rdo;冯大人今年刚过四十,也续起了一把黑亮的胡须,只见他看向怀叔问道:&ldo;怀大夫,你怎么说?&rdo;怀叔:&ldo;大人明鉴。昨日这位许夫人请草民到府上,想让草民治疗她的不孕之症。正在言谈之间,有下人来禀,说是三姨娘不好了。当时这位许夫人曾经要给草民十两银子,示意草民不要理会三姨娘。草民没有收那银子,也没有见死不救。三姨娘当时确有滑胎之象,不过喝过草民的药后已经平安无事,故而,草民才离开。至于三姨娘身死之事,草民全然不知情。还望大人明察。&rdo;冯大人一听,目光转向许夫人:&ldo;许夫人,你可曾给过怀大夫十两银子,然后示意他不要去救三姨娘?&rdo;许夫人一听,当即急了:&ldo;没有!民妇当时确实给过他银子,不过是让他好好医治三姨娘。绝对没有暗示他不许救人。民妇冤枉啊!大人!&rdo;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说话的时候语速又快,听起来跟连珠炮似的,尤其说到最后,还有撒泼大哭的趋势,冯大人一听,连忙摆手,示意她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