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夏扭头,男人站在客厅和阳台的连接处,微蹙着眉,眼神探究着她手里的药。
他不是走了吗?
白孟夏匆忙收起药盒,从纸盒里抽纸擦拭着茶几,故作镇定道:“没什么。”
陆槐序刚才要走,门都开了,阳台上的画架没放稳倒了下来,他人已经走出去了,等电梯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折返回来,把画架抬起来。
“文件在画室的桌子上,你……”白孟夏一方面是想转移话题,另一方面是想提醒陆槐序签字。
结果话说到一半,那人就摔门而出。
白孟夏松了一口气,差点被看见了。
她收拾好桌子上的狼藉,想着得抽个时间去医院复查一下,上次开的药如果按时吃,应该是没有了的。
她这段时间忙着画廊的事情,没有按时吃药,这才剩下不少,之前那次检查的时候,医生皱着眉的表情,让白孟夏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
陆槐序看见了手机里白孟夏发来的文档,气得想把手机摔出去。
他不明白,两个人这样过日子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前些年都是这样过去的,爱不爱哪有那么重要,女人总是对不对就把爱挂在嘴边,爱与不爱又能如何,再深的感情到最后总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变得面目全非。
他曾亲眼看着满心满眼都是丈夫的母亲,因为所谓的爱情遍体鳞伤,所以,他从不相信爱情能给人带来什么益处。
而且,他不需要感情的束缚。
陆槐序看了电子版的协议,这么严谨,不可能是白孟夏想出来的,里面还有跟中垣相关的部分,肯定是薛之航联合中垣的律师拟出来的。
法务部这群废物,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到现在白孟夏把文件都签了字才通知他,他还剃头挑子一头热,兴奋得不行,没下班就往家跑。
陆槐序懒得回公司,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干脆约了方明远出去练拳。
他少时被舅舅带着学过剑道,练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自由搏击和拳击来得痛快些,陆家人主打的就是一个释放天性,一切都顺着陆槐序的性子来,后来还给请了专门的师父带他练习。
陆槐序在城郊有一处庄园,是当年他舅舅陆承睿留下的,叫晨月庄园,以其女陆晨月的名字命名。
庄园占地两千多亩,分为好几个区域,有住宅区、高尔夫球场、驯马场、赛车场,射击场、温泉汤池等一众娱乐设施,东南角专门辟出一块地给陆槐序做训练场。
因为陆舒帆喜爱海棠,陆承睿还专门为姐姐种了一片海棠园。
陆舒帆就是陆槐序的母亲。
方明远起初听说陆槐序邀他一道去晨月庄园,高兴得不行,他惦记着那的温泉池很长时间了,这庄园是陆家的私产,从不对外开放,况且那还养着一尊大佛,一般陆槐序不会轻易带人到这地方来,就是他老婆也没带来过。
方明远距离上次来已经隔了一年多,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庄园,方明远再想玩,也是先按捺着性子,跟陆槐序一道向那位请了安,才换了衣服要去温泉池。
“先到搏击场练一会儿再去汤池。”陆槐序拎着装备走在前面。
方明远苦了脸,他不想去搏击场,陆槐序从小练到到现在,俨然已经是个练家子,他根本打不过,去了就是当人肉沙包。
“老陆,你自己去吧,我去汤池泡泡就行了。”方明远表示拒绝。
陆槐序的态度不容拒绝,“没有我你进得去吗?”
汤池是陆家自己人泡的,没有带外人进去的规矩,门口有指纹系统认证,不和陆槐序一起,方明远是进不去的。
方明远为了享受,咬牙答应下来,“咱们先说好了,点到为止,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陆槐序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方明远直觉不太对劲,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直到上了搏击场被单方面殴打,明明先前说好的半个小时,结果陆槐序翻脸不认,打了得有两个多小时。
方明远到最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陆槐序专门挑不是要害的地方打,他只觉得疼和累,倒地不起也不至于。
“老陆,你要这样咱们兄弟可没得做了。”方明远死死护住脸,被打的嗷嗷叫唤,“我还帮你出谋划策追老婆,你就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