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在白文政的意料之内,他没过多问什么,只提醒女儿:“自己的感觉最最重要,不用顾及我们,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好。”
白孟夏鼻尖一酸,将头枕在父亲肩上,如同小时候一样向父亲撒娇。
当年白孟夏执意要嫁给陆槐序,白家父母包括哥哥白孟冬都不同意,他们觉得陆槐序不爱她,她跟着他会吃苦,她自己却不认为。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傻得天真。
后来白文政看中了陆槐序的能力,年纪轻轻便能自己打拼出一份家业,不是等闲之辈,比起自己那不着调的儿子好上太多,态度便逐渐软下来,想着要是把女儿嫁给他,自己的产业也能有个继承人。
再后来白母病重,临去之前不忍看着女儿为情所困,也就松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婚后,白文政把白家的产业跟陆槐序的中垣融合,而陆槐序也不负所望,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跟白孟夏夫妻两个也算和和美美。
谁能料到,栽在一个小明星手里。
白文政如今退居幕后,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叫白孟夏回家,就是想看看女儿的状态好不好。
他多少觉得愧对女儿,因为自己的私心,同意了这门婚事,如果当初咬紧牙关不同意,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妻子在天上也能过的安心些。
白孟夏在家吃了午饭,又陪着父亲说了会儿话才回到画廊,这边前脚刚走,那边后脚就给陆槐序打电话叫他过来。
陆槐序来的时候手里也拎着跟白孟夏一样的点心袋子,白文政见着人冷哼一声,背着手说了句:“东西放下,跟我来书房。”
陆槐序一向很敬重白文政,比起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白文政是个好父亲,更是个好丈夫。
他跟在白文政身后,带上书房门,刚转过身,下一秒一本杂志就扔在他身上,他捡起来翻开看,首页就印着苏钰跟自己在医院被偷拍的八卦文章。
白文政冷眼睨着他,“说说吧,这怎么回事?”
“都是媒体捕风捉影而已,您别动气。”
“捕风捉影?真是这样的话夏夏能跟你离婚?”
陆槐序听见“离婚”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无耐,“她就是一时闹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白文政瞪他,这小子在这方面怎么跟个傻子一样,他恨铁不成钢,“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夏夏提过分手?”
“没有。”
“结婚以后她提过离婚?”
“没有。”
除了这次。
“那你觉得她是在跟你闹脾气?”白文政拔高音调。
陆槐序不说话了,以他对白孟夏的了解,既然这事她已经告诉白文政了,就说明确实不是一时闹脾气,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白孟夏这次有多认真他不是不知道,就因为不想听她提离婚,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
白文政轻叹一声,女儿婚姻不幸,他也要负一定责任,不是走进死胡同,他还是希望这小夫妻俩能拐个弯,能不离就不离。
他正想再点拨两句,书房的门却被一股蛮力撞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冲进来,上去对着陆槐序就是一拳。
多年格斗和拳击的肌肉记忆下意识打回去一拳,下手不轻,对方却更来劲了,陆槐序还想反击,脑子迅速反应过来,不再还手,任由对方折腾。
白文政看见这一幕气得人要冒烟了,他使劲拍了拍桌子,大声呵斥:“白孟冬,你给我住手!”
此人正是白孟夏一母同胞的哥哥,一直看陆槐序不顺眼,要不是看在白孟夏的面子上,他早把人轰出家门了。
白孟冬没事一般不回家,省的听他爹数落,今天是听说白孟夏一个人回家来了,这才想回来看看妹妹,谁知道来的不凑巧,白孟夏已经走了,碰上陆槐序在这。
昨天晚上跟人喝酒的时候,人家还问他是不是要当舅舅了,他喝的正尽兴,人家劈头甩过来几张截图,幸灾乐祸的不要太明显,他当时就摁着那人揍了一顿。
白文政眼见儿子下手越来越没个轻重,陆槐序也不还手,抄起手边的水杯就砸到白孟冬身上,“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