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抬头,眼眶早已湿润,她吸了吸鼻子,笑容依旧:“阿芙被陆队带走了,她身上的怨气都清理干净了。陆队说,阿芙这样的情况,应该会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苏湛起身,靠在床上,轻声道:“那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我知道了。”澜澜的头又低了下来,“黎昕是个好人,照顾朋友,对谁都和善,但是她还是做了绑架覃塘儿的坏事。阿芙是坏人,杀了覃塘儿,害了黎昕,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过于执念她的母亲。
这个世界并不只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人是最复杂的东西,不能用简单的好与坏来评价,毕竟好人好得不绝对,坏人坏得不彻底。”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好人不一定得到好报,但是坏人一定会有惩罚。可怜不是杀人的理由,杀了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
在苏湛昏迷期间,澜澜想了很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苏湛能好,至于其他,与她无关。
苏湛凝视她,眼眸里带着笑意,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澜澜,我想喝水了。”
不能因为阿芙身世可怜,就一味的同情她,因为她在杀人的那一刻起,她就不配拥有任何的怜悯。
但也不要过分的咒骂覃塘儿,她也是因年少时独立扶养患病的弟弟,才会被社会侵染得麻木不仁。
每个人都应该活得淡泊,对于别人的一生,不要太过于大悲大喜。
生活不易,每个人都应该照顾好自己。
澜澜一个未经世故的姑娘,要教的东西可能还很多。
“……”澜澜微微一愣,“好。”
这时周简之推门闯了进来:“湛湛,澜澜你们有没有想我呀!我想死你们了。”说完就冲上去抱了抱苏湛,又转身背后抱住了正在倒水的澜澜。
苏湛见状,嘴角一抽,一把将他拽过来:“你商会的事忙完了?”
周简之咧嘴一笑,没想到闷骚的苏湛还挺护妻。
他见苏湛的腿打了石膏,就直接坐在床沿上:“那当然了,那些西洋人还跟我抢南方的生意,做梦。”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对了,商入司回平城了!”
苏湛接过澜澜倒的水,喝了一口,“是因为恶灵的事吗?”商入司看到恶灵要杀自己,是个人都会觉得吓人吧。
周简之寻思了一会儿:“好像不是,他昨天去看阿芙了,还告诉她,当初他之所以会买空桐城的药,不是因为覃塘儿,是因为平城爆发恶疾,急需用药。”